“母妃,我,我真的没想杀……“永康哭的梨花带雨,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丽妃急急捂住了嘴。
丽妃看着眼前害怕得直哭的永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这还没什么事,她自己就把“杀”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按。
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些年太过纵容她了,原本以为自己在宫中步步为营,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为的就是这一双儿女,仁儿要争那个位置,权谋自是少不了。
可女儿永康有着这样的母妃、兄长,未来定然能找个好驸马,一辈子无忧无虑,索性便没有教她任何心计。
却不想,竟蠢成这个样子。
那马场那么多人,永安本就是万众瞩目,她纵是对永安有再多不满,也万不可在那里动手。更何况,萧景仁近来在圣上那里颇有微词,正该是低调的时候。
“罢了,你将事情再与母妃说一遍,万不可有任何遗漏!”丽妃给永康拭了拭泪,吩咐人都退下。
原来,那日永康见永安的骑装比自己好,马也比自己好,心生妒忌,便叫身边的人,趁着永安休息的时候,偷偷往她骑马的道上,撒了些马儿爱吃的沾了糖浆的胡萝卜丁,若是永安还是慢悠悠地骑,那自然无事,不过就是马儿贪吃,不按路线走了罢了。
永康其实也就是想要看永安管不住马,在马背上出丑。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马儿才朝着洒了食物的路上跑,永安竟突然挥了马鞭,马儿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冲着那栅栏就跑了过去。
若是永安不会跨越,撞上了那栅栏,兴许还好些。
偏偏永安马术不错,轻松就跨过了那栅栏。
只是那边的土因为下过雨,很是松软,永安这才坠了下去。
听了永康这话,丽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的确是实话?可有遗漏?”
“女儿说的都是真的,万不敢欺骗母妃的。”永康仰起脸,“母妃,你要救救我啊!”
丽妃一把将永康搂进怀里。
若真是永康说的这样,那倒也没有什么,哪怕是一五一十说到圣上那里,纵使圣上偏疼永安,对永康的惩罚也断不会太过。
只是,到了圣上那里,恐怕并不能这样说。
这事情有蹊跷。
安抚好永康,叫人带着永康去了暖阁休息,丽妃才静下心来梳理,不过片刻,意料中的人就来了。
“你自幼沉稳懂事,没让母妃操什么心,怎的近日却越发冲动?”先是盲目求娶,得罪了安国公府不说,在圣上那里也没讨着好,现在竟又做出这种事来。
“母妃不必担忧。此事儿子并未亲自插手,全是王光浩安排的。他的父亲和舅舅都有把柄都在我手上,就算是有人深究,他也不敢说半个字。”
萧景仁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半点没有事情暴露的慌张和害怕。
丽妃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你也不该借你妹妹的手啊!”
萧景仁皱皱眉,“是她自己擅作主张不说,还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都没嫌她坏了他的事。
万一事情暴露,那王光浩的父亲、舅舅对自己还有用,自己少不得又要想办法保人。
真是麻烦。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吃点心,难道就让那永康这样欺负你?”姜晴看着躺在榻上晒着太阳的永安,无奈道。
永安略抬了抬自己缠绕了好几圈的左脚,疼的“嘶”了一下,轩辕承立刻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腿,缓慢地放心,就好像是对待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器。
“你看,我都这样了,太医都说了,要静养,那我不喝茶吃点心,还能干啥?跟你一样,气急败坏地满院子走啊?”永安被姜晴转得头疼。
“我不是不让你休息,只是那永康……”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姜晴也不好说,只对着永安挤眉弄眼。
永安看得好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姜晴坐下,又递了茶水过去,才慢悠悠道,“永康小孩子心性,无非就是嫉妒,做不了那伤人害命的事情。”
轩辕承原本是陪在一边看书,听了这话,双眸一暗,握着书卷的手指都收紧泛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她使坏?”姜晴也是一头雾水。
“是她,但是不只是她。”永安看了看轩辕承,心下叹气。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姜晴催促。
永安示意采青带着其他人下去,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