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先吃饭,难道不是斩首为先吗。’’
‘‘少年,饭吃不饱,干什么都是没有力气的呦,不急的。’’呜鸣摆摆手。
悬挂在头顶的巨大阵法封锁了整个乱城就连阳光都无法进入,所以哪怕是中午,乱城内部也漆黑如永夜,被封闭在屋内不敢出门的居民们只得点起蜡烛,凭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维持一家的周转,这种举目无日的生活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人们已经知道了城主府发生的变动,流言的真假大家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了,所有人被封在家里米缸也快见底了,起初看热闹的心态早已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快点终结这个叛乱,最后的生者是呜还是枫已经没有人去考虑了。
漆黑的木屋中,老人与老人摸黑整理家务,他们是一对高龄夫妇,唯一的儿子在数年前离世,遗留下来的两位老人靠经营一家面馆勉强维持生计,现在距离封城已经过去了五天了,没有客人的情况下,老人撑了五天米缸快要见底了,他很担心。
漆黑中,老人听见后屋传来一阵响动,想到最近的紧张形势,老人决定前去查看一番,他做出手势让自己的妻子退后,自己则拿起菜刀缓步向前。
‘‘许伯,是我哦,好久不见。’’
呜鸣的突然出现吓了紧绷的许伯一跳,老人双脚一软身体向后栽倒,不过好在周济天反应够快及时接住老人同时卸下了老人手中的刀具。
‘‘城主大人,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许伯连忙从周济天手中挣脱下跪,顶礼迎接面前的尊贵之人。
‘‘老样子,请给我三碗面,我的那碗不要香菜,谢谢。’’
说完,呜鸣轻车熟路走到厨房餐桌并从角落抽出三张椅子,随便用衣袖擦拭干净后整齐并列摆在桌子旁边。做好这一切后,他刚想招呼周济天与甲乙炳两人入座,看到许伯依旧跪坐在地面上后,他有些疑惑。
还没张口,只见许伯突然张口。
‘‘城主大人,四年前,你们天道就已经带走了我唯一儿子,现在您又想要干什么,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现在在找您,您还到这里来这不是害了我们吗,我的老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必须照顾她,所以求您了,去别的地方吧,不要和我们扯上关系,求您了。’’许伯依旧保持下跪的姿势,低声下气的恳求着面前高高在上的三人。
看见这一幕,周济天想要说什么还没张口,呜鸣伸手横在他的嘴边,示意让他闭嘴。
‘‘许伯,还请你站起来,没有必要这样的,你是相当于我长辈的存在,我们只是来吃面的,这两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只是想要用你们家的面条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以示宾主之谊,你只管做面不许思虑其他。’’
呜鸣声音轻柔像是安抚哭闹的孩子。
许伯无言,只得站起身来。
‘‘大人,您认为自己可以从枫叶大人手中夺回城主之位吗,就连我都知道您的气势十不存一了。’’
‘‘吾乃天道三弟子,乱城之主,证道战争北部战区最终指挥官,滴血龙王之人,你说,我凭什么赢不了一个毛都长不起的后辈,三天之后一切都会结束,我的人生中没有例外,一切都只是命运为了引起我注意力的搔首弄姿罢了,我会理所应当的步入正轨,届时我依旧为王,之后所有人的生活都会恢复,阳光也必将回洒在乱城。’’
熟悉的演讲,周济天感到身体有点发痒,回头瞥去一直沉默的甲乙炳的身体也有轻微的抖动,果然,他又从呜鸣的眼中看到了那样的光,漆黑的房子并没有亮起明星,眼中的光只是幻想罢了,周济天不明白为什么呜鸣如此有力量,哪怕是在胡说也会有人疯疯癫癫随他一同步入深渊。
这次也一样,许伯没有再说什么,招呼自己什么也听不到的老伴,抄起家伙走到了厨房,着手准备三人的面食。
穷人从来没有储存的能力,经过几日的索取,许伯家的米缸终于也要见底了,剩下的面粉只够做出三人份的食物,如果是年轻时期自己兴许可以勒紧腰带饿个三天三夜全力支持城主的反击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上次热血过头的下场就是儿子再也没能回来,那么现在呢,现在又会是什么下场。
上次吃饱好像是在四天前,饱腹感更是从未有过,好像自己根本不是一无所有而是,而是,许伯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年轻的人儿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用纸牌搭桥,薄薄的纸片相互挤推最后就能立的比人还高,这听着固然振奋人心,但只要有稍微的振动,几天的努力轻易归零伴随着吵闹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