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悦歆听到消息的一瞬,完全怔愣在原地,如五雷轰顶。
这件事瞒不住的。
李默不停搓着钟悦歆的手,手上全是冷汗,不正常的抖着,“悦歆,你先别激动,只是暂时联系不到而已,没关系的,小邓已经去找了。“
邓云手上青筋越来越显,喻家这是在向他挑衅,卑鄙到这种地步,用十几年前的理由,未免太无耻。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钟悦歆眼神空洞起来,像着魔了一般。
“悦歆!”李默紧紧拉着钟悦歆,“叫救护车!”
对一个人最大的刺激,便是把她曾经受过的最黑暗的时间放在她最在乎的人身上重演一遍。
尤其是对一个年年要和精神疾病对抗的女人。
李默还是冷静的,即便怒火中烧但还是没有把气撒在邓云身上,在抢救室门口安静的坐着。
“李叔。”
“邓云。”李默抬手打断了邓云的话,“我知道你们几家的恩怨从来没有干净过,但我李家是无辜的,钟家更是!”
李默看着邓云,脸上的沧桑一夜之间布满,“这件事情我不会参与,即便我当他是亲生儿子,但我也要对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负责。”
“我明白。”邓云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李叔,我理解您,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
李默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闭上眼按着太阳穴。
雨下的很大,冲刷着整个城市,夜晚的天黑的骇人,只有路灯微弱的光。
非洲、东南亚、台湾……还有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最有可能的是哪里。
喻家以走私起家,最保险的地方,应该是最开始的地方,总得有个老巢让他苟延残喘。
“天佑。”邓云在车里拨通了陈天佑的电话,“你有多少人能用?”
电话那边是极其慵懒的声音,还伴着游戏的背景音,“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如果真的要用上,是我欠你的。”邓云打开车窗,混着雨水的风灌进车里。
“嗐,出来喝一杯?”陈天佑把游戏手柄扔给弟弟陈宇书,“自己玩吧,我出去一趟。”
“我也要去!你是不是要和邓哥出去玩!我去找满月!”
陈宇书把游戏手柄扔到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莫名其妙被叫回来,虽然每天有人伺候着有人陪打游戏,但还没出去玩过!
“在家老实待着,我是出去有事,不是出去玩。”陈天佑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口走。
陈宇书一跺脚跟着就上去,“我都听到了你要去喝酒!别想骗我。”
“听话,回来给你买新游戏,你不能去。”陈天佑一脸严肃。
陈宇书闹归闹,该正经的时候还是有眼力劲儿的,“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早,别想自己偷跑出去,今天敢出去回来腿给你打断。”陈天佑拿上车钥匙出门,还不忘威胁一下陈宇书。
夜总会的包间,邓云等的半个小时里烟灰缸塞了一半的烟头。
“嚯,你这是要把我这儿给点了?烟雾报警器都快让你抽响了。”陈天佑抬手扇扇空气中弥漫的二手烟,“这事儿都有谁知道了?”
“他爸妈。”
陈天佑把酒递给邓云,“他妈?他妈不是……”
邓云耸耸肩,“没办法,瞒不住的,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
“你家呢?”
“无所谓,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会去。”
“喻竹现在是喻家的一把手,还有个侄女,就是那个喻繁。”邓云晃着酒杯里的冰块,“怀孕了,把自己亲侄女给搞了,他们家还真是畜生多。”
陈天佑暗骂一句,“真他妈畜牲。”
“最近他们会有一批货到非洲,具体是哪还没查出来,和那边的矿场打好招呼,有事到一区集合。”
陈天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邓云拍拍陈天佑的肩头,“能走正当程序更好,尽量还是别趟这个浑水,这是下策。”
“明白。”陈天佑碰了一下邓云的酒杯,玻璃杯撞在一起,轻轻的一声脆响。
船舱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五六个,蓬头垢面,已经看不出人形,没有人知道消失的人去了哪里,大海的包容的,包容到可怕,在这里消失的人甚至看不出来有来过的痕迹。
除了见到喻竹的那天,满月再也没有出过船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