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毛巾打湿将水往葳蕤的身上带,葳蕤用手拍打着水面水花飞散,有些调皮的溅了疏桐一身看着疏桐退让的样子哈哈笑着。
这些天疏桐从未见过啊蕤这般开怀的笑过,在他身上终于显露出一些孩童身上的童真,欣慰的笑出了声,随即逗弄起阿蕤来。
二人就这样扑着水,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惊动了屋里的人都探着脑袋好奇的看着。
村长儿媳用彝语细心开口提醒着“阿巫亚,小孩子身体弱快些洗好了得穿上衣服,生病了可要受罪。”
她脸上挂着笑脸,声音有些大却是丝毫恶意都没有,疏桐一直认为这是一片区域得一大特色。
几乎所有的妇女年纪稍长些的,说话声音都是有些大的,像是扯着嗓子讲话,即使你离得她们近些也是如此。
若是初次相熟许是会觉得有些喧哗,但长久相处下来却十分喜欢她们的这一特色,她们的热情爽朗会深深的感染你。至少疏桐是这么认为的。
疏桐也回着她笑“好,马上了。”她见疏桐回答又将脑袋给缩回屋里。
洗完时疏桐将葳蕤裹着毛巾抱回屋里,微弱的烛光映在葳蕤的脸上,才发现葳蕤嘴鼻有些往里陷,衬着脸红彤彤肉嘟嘟的有点儿像猴屁股。
察觉疏桐看着他,眼皮连续眨了好几下,好似回应着疏桐,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极为惹目。
疏桐发自内心的对阿蕤说“啊蕤啊,你长得真好看。哥哥好喜欢你。”还顺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才满足。
疏桐将村长媳妇拿来的衣服为阿蕤换着,以前总见人家的娃总爱闹着父母,穿衣吃饭都要哄着,疏桐却觉得葳蕤是个极听话的孩子,这么想着却也心疼起来。
葳蕤有些好奇的开口问着 “哥哥是要去巷子水吗。”
“是啊,先去看看情况”
“哥哥要小心,想来是很危险的。”
“放心,我还不想死,打不过就跑,我还没娶媳妇呢。”疏桐笑着调侃,说实话他是怕的,即使吃的这碗饭,他也从来没有习惯过那些长相怪异的鬼怪,时常也会被吓一跳,他自己一个人不管什么都得硬着头皮上罢了。
但为了不让阿蕤担心,装着一副轻松的样子。
巷子水在寨子的附近,是一个山谷水,两边用桥来连接,死婴弃婴也都从桥上抛下去。
被用来抛尸也是因为水流湍急,能将尸体冲走,这是处理一具婴儿尸体最简单的方法。这个方法却不是最稳妥的,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狗,有时那些野狗像是受了什么命令似的,会将尸体叼回他们原本的家门口放着,从没有叼错过家门。
有的可能就是昨儿个抛的还新鲜着,那可算的上是幸运的了;
有的甚至都发臭腐烂,散发着臭鸡蛋的味儿,蛆群在尸体的眼鼻口蠕动,轻轻一碰腹部就会炸裂开来,从腹部涌出暴露在视野,还有几只崩到身上令人头皮发麻,直作呕。
富裕些的或者比较忌讳的人家,用麻布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像蝉蛹一般,而后提着挂到巷子水那一片的树枝上,这样野狗想叼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疏桐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越靠近巷子水周身阴阴冷冷的,不知是否是幻听,还时不时听到婴儿的哭啼。
来前疏桐早已将周身都贴满了符纸。更确切的讲,说是符衣也不为过。
本就穿的厚,贴着符纸显得他又矮又笨拙。这是他觉得最稳妥的,最保命的,虽然不会死,恐惧疼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夜色下,风吹着周边的树沙沙作响,时不时还有一些走兽凄凉的叫唤着。行路上有一人一手执剑一手捏着符纸,身着明黄色衣服?
一步三回头又怕又得往前,忽而猛的一回头,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仅剩一片漆黑,舒缓着胸膛又壮着胆子往前走的样子十分滑稽。
疏桐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越靠近巷子水周身阴阴冷冷的,不知是否是幻听,还时不时听到婴儿的哭啼又像是欢笑声。
如果是持续地听见,还让人确信。但这种在确定不确定之间,又聚精会神地听,想听清确定,更让人心神不宁。
周围看不见人烟,目之所极处皆是以黑为主,凭借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疏桐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总有人盯着自己,但回头又没有看见人,这种把戏疏桐以前也曾与师父碰见过,躲在黑暗处让你找不着,制造焦虑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你便自己崩溃逼疯掉。
疏桐深吸一口气,只得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