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的父皇母后和裴逸君的父母都很惊喜,他们以为还要等很久,甚至完全等不了了,却没想到惊喜突然就来访了。
对于皇帝皇后来说,白蓁同意嫁人,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他们是父母,自然看的出来,他们的二儿子死亡的那场战争中,给白蓁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三年了,他们的女儿总是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很平静,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般,可作为她的父母,怎么看不出来她眼底藏着的巨大的悲痛。
她常将自己关在宫中,如今可以出去,可以接受别人,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即将从里面走出来了呢?
而对裴逸君的父母来说,他们开明和善,并不怎么注重子孙后代,唯愿自己的孩子取得所爱,如今,愿望达成,自然欣喜。
两方父母都很满意,于是钦天监便开始忙碌了,算出下个月的月初便是个难得的大喜日。
不到一个月的婚礼筹备,时间很紧,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短而显得有半分的从简的想法。
皇宫招聘了更多的工匠绣娘,在天下广发告示,大大方方、热热烈烈的宣布白蓁和裴逸君的婚事。
大婚准备的如火如荼,没过多少天,白蓁的喜服就紧赶慢赶地赶出来了,而此时距离她和裴逸君成婚也不过只有几日了。
婚礼当天,天不亮白蓁便被宫里的丫鬟们叫起来,一群人在她身边忙活来忙活去,折腾了许久才好。
等时辰快到时,大皇子送她出宫,一向清冷内敛的大哥此时眼眶也有些红。
白蓁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笑道:“大哥,你怎么跟我嫁出去就不回来了似的。我以后可会经常会来打扰你的!”
大皇子收敛了神色,嗓音温柔,“囡囡怎么打扰我都不麻烦,大哥会是你一生的依靠。”
白蓁压下了心中那股酸涩的滋味。从前二皇兄还在,花朝国一文一武,大哥也更为开朗,自从二皇兄走后,王兄独自担起了未来继承人的重担。
白蓁看向自己的兄长,他今天非常高兴,可是仍是藏不住眼中的疲惫,她知道,王兄也在想着他的弟弟…
裴逸君骑着马,周围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一路向皇宫走去。
街上也热闹得不行,花朝国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送出他们的祝福,瞻仰这三年来难得的喜事。
但就在裴逸君正要牵上白蓁的手时,天空突然黯淡下来。
这天色暗得太突然、太奇怪,众人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
原本艳阳无云的好日子,此时却翻涌着众多翻滚的乌云,一道道恐怖的雷光贯穿着整个天际。狂风乍起,遮挡了众人的眼睛。
雷电最终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白蓁忍不住掀了盖头,她突然感到腰间有一阵大力将她揽去。
裴逸君担心白蓁的安全,向着白蓁那边走去,却并未接触到人。
等大风散去,众人才发现今天的新娘早已没有了身影,顿时乱作一团。
而此时白蓁已经被人带到了九天之上,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顾承鹤?你怎么会在这?你带我来做什么?”
顾承鹤此时神色却格外暗沉,眼中还有着几缕血色。他本就高大,这般沉着脸色低头看着白蓁,特别骇人。
“你要成婚了?”
那人似乎是从齿间一字一顿地将这个问题说出来。
眼眸也在死死盯着白蓁身上的喜服。
白蓁看了看身上的喜服,有些恍然,却直接承认道,“对。”
镜渊看着他,神色瞬间又骇人了几分:“……和谁?”
白蓁并未说话,她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死而复生?他到底是何人?
“和——谁——?”他声音更低沉了,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致,“裴逸君?!”
白蓁有些震惊的看向他,镜渊的理智顿时从白蓁的表情中崩塌。
他眼中被血色侵染,那可怖的模样令白蓁充满了惧意。
“跟我走,否则我便屠了皇城。”镜渊说出这句话时堪称冷静,仿佛皇城中站着的不是活生生的百姓,而是一些没有感情的花草树木。
她瞳孔一缩,又是这样,罔顾他人性命,她失声道,“你若如此,那我白蓁定然死在他们前面!”
“呵呵”他轻笑,眼中是近乎残忍的傲慢,“白蓁,你若是死了,我便杀了裴逸君,屠了花朝国,你的父皇母后兄长,也一个别想独活,
我会来到九幽地界,将你的魂魄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