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忽然觉得有点累了,他拔出肋骨刀,喘着粗气,像是刚大干一场一般。
房屋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安静的躺在地板,若不是他们满脸凝结的血液,还真像是安稳地睡着觉。
艾泽想起了还在医务室疗伤的阿瑞斯亚,他回过身拿起一碗烈熔酒,取走了墙壁上的天使币,离开了木屋。
站在木屋口,艾泽停下,他将烈熔酒放在了旁边的木椅上,从大衣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神明雅乐,烟盒有些褶皱,看上去已有些年头。
这是艾泽在抢劫中截获的,已经在大衣口袋中静静躺了三年之久,这是他第一次拿出来。
他抽出一根香烟放入嘴中,又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打火机,锈迹斑斑的金属机身刻着四个字:“樱氏重工”
艾泽望着打火机喷出的火焰,犹豫了片刻,点燃了烟头,辛辣感呛的他直咳嗽,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感觉十分不适,但依旧强忍着猛吸了一大口。
这是他第一次吸烟,他讨厌这种味道,带着泥土芬香以及雨水盐味的清新芬叶草气味让他十分作呕。
一根香烟燃尽,艾泽又拿出一根神明雅乐点燃,两行眼泪无声滑落于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旁边放着烈熔酒还是其他。
一刻钟后,一盒烟已悉数抽完,艾泽仰望着夜空,长呼一口气,接着点燃香烟盒,丢进木屋内。
燎原之火很快点燃了干燥的木头,炽热的大火在几十秒内就席卷了整间屋子。
艾泽回头瞥了一眼躺在王椅上的斯法玛,轻声说道:“再见了,爸爸。”
他端起烈熔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推开医务室的大门,阿瑞斯亚正静静躺在床上养伤,极端化加重了他的伤势,几十根断裂的骨头让它被迫缺席了艾泽的成人礼。
见艾泽过来,阿瑞斯亚强撑着从它特制的大号病床上坐起身,满脸愧疚地说:
“抱歉啊,斯奈德,连你的成人礼都错过了,要不是被那只该死的死肥猪偷袭,老子肯定能无伤干掉那群畜生!”
艾泽摇摇头,将烈熔酒放到了病床旁,装作没事人一样询问道:“你没事了吧?”
“嗯。”阿瑞斯亚不在乎道:“这点伤对于兽人来说顶多算是挠痒痒,嗯?你流泪了吗?斯法玛他们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艾泽没有老实和他说,只是轻轻摇头:“烈熔酒太辣啦,被熏出眼泪了,斯法玛他们还在木屋里聚会呢。”
“妈的,你们连烈熔酒都开了?出生斯法玛竟然不叫我,真以为是走不动呢?”阿瑞斯亚愤愤地说,从鼻子里喷出了热气:
“不过也祝贺斯奈德你通过了成人宴,变成了真正的男人了,可千万不要像那个傻逼冉有华一样天天吊儿郎当。”
“对了。”阿瑞斯亚突然一脸认真,后者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可他话锋一转。
“冉有华那小子有没有趁着我受伤这一时间偷偷在背后说他牛爷爷的坏话,妈的,那个畜生,竟然敢把我和蛆虫关在一起,老子一定会让他好看!”
“快点把酒喝了吧,阿瑞斯亚,我的成人礼就剩你没有喝酒了。”艾泽催促道,他看向窗外,外面已经火光冲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根本挡不住庞大的火势。
黑烟盘踞在木屋上方,宛如一个恶魔降临人间,好在阿瑞斯亚的角度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他抬眼看着艾泽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有防备地端起烈熔酒一饮而尽。
烈酒流入喉咙,但阿瑞斯亚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的食管太厚实,就如同装上了厚重的甲胄一般,烈熔酒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不过,释迦毒素可以。
见任务达成,艾泽站起身,冷冷地说了一句:“再见了,阿瑞斯亚。”
阿瑞斯亚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艾泽想要回去木屋继续他的成人礼,便应道:
“嗯,快点去吧,别让斯法玛等急了,我的伤势好一点就会过去。”
艾泽没有回话,扭头离开了,关门之前,他将打火机打着丢了进去。
酒被埋下,人被救起。
酒被挖起,救人者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