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伸手一把抓住了周屿淮的衣角,扭过头去看他。
戚安生的美,如今微仰着头,双眸中水光潋滟,似有笑意隐隐浮动,如涟漪般散开来,散发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撩人气息,她嫩粉色的唇闪着莹润的光,可深蓝色的眼中带着挑衅和调戏的笑意。
“周屿淮,你不是要看住我吗?”她笑的娇俏,“和我睡一个房间不是更好?要是我半夜偷偷溜走了怎么办。”
周屿淮把戚安抓着他衣角的手指慢慢掰开,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雪白手指的过程,有几分微妙的赏心悦目。
“如果在我的地盘还让人逃走。”他微微歪了歪头。“那么我这个侦探,不当也罢。”
说完,周屿淮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指留下戚安停在原地。
“啧。”
周屿淮一走戚安连样子都懒得做,轻嗤一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弯起唇角,“大侦探真够自信的。”
戚安走进房间,看着眼前洁白洁白的床,整个人都瘫了上去,然后满足的感叹了一声。
“光脑,这床真软。”
光脑毫无波动的敷衍她,“嗯啊,软。”
戚安瘫在床上没有动作,但是突然她又从床上
弹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观察着周围,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房屋是一个人生活痕迹最重的地方,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够透露出主人的习惯和性格。
而周屿淮有这么严重的强迫症,现在看起来,洁癖也不轻。
当周屿淮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她甚至觉得周屿淮下一秒会对她来一个整体消毒,好在可能是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周屿淮饶过了她。
还有个很有趣的地方是戚安没有想到的,客厅的茶几上,规规整整地摆着一摞纸牌,纸牌朝上面的一张是JOKER——红色的小丑牌。
在茶几的另一边,整整齐齐摆着一个硬币垒起来的高塔。
好像发现了周屿淮的一个小秘密,戚安勾起唇角,周屿淮,喜欢垒硬币,而扑克很可能是用来搭扑克牌塔。
戚安好像能够看到周屿淮坐在沙发上,凝目将硬币一枚压着一枚整齐放好。
灵巧的指尖下,所有硬币的位置丝毫不差。
而后……将硬币的高塔垒高之后……
戚安看着这个整齐的硬币高塔,内心无法遏制地升腾起将它推倒的欲望。
看着硬币散落一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又凌乱
的声响,闪着光的硬币将散落一地,所有整齐的东西土崩瓦解……
将整齐的高塔推倒的愉悦,才是垒起它的意义。而这种想法,几乎是本能。
但是周屿淮就将这个硬币高塔放在屋内,完全没有摧毁的欲望。
一个能够克制破坏本能的男人,比释放天性的猛兽更加危险。
戚安不禁又将目光投向了周屿淮的书房,书架上面的书肯定按照分类排列整齐,高低有序,书页一角未折。
也许不止是同种类型的书,还是同种颜色的书都被摆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地上排列整齐的地板砖一样让人心情舒畅。
戚安一来到这个整齐的地方,整齐到好像满屋子多个她就好像多了一个明显障碍物一样的地方,破坏的欲望简直无法停止。
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她兴奋的好像毛孔都张开来。
半晌,她平复下呼吸,默默回到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周屿淮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由自主就开始推理戚安此时在做什么。
最近怪盗并没有动作,她也没有必要逃跑。
但是如此轻易就跟着他回来,到底是她太看不
起自己过于狂妄,还是她另有算计?
怪盗A,不得不防。
她今天妥协跟他回来,如此不正常的乖巧,晚上肯定有动作。
周屿淮的猜想还没有结束,他的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咚的声音。
周屿淮在卧室门口地上的暗处悄悄拉了一条绳子,只要走过来触碰到这根绳子,绳子旁边系着的铃铛就会发出叮叮的响声。
说曹操曹操到。
周屿淮靠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面朝着卧室门,“这么晚了,偷偷摸摸地过来,是想干什么?”
门外,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周屿淮眉头轻佻,“怪盗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