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院内。
雪一直下着,在内院里铺成了一层,萧清鹤的脚印映在地上,留下一串痕迹。
戚安本想从他身上下来,奈何萧清鹤说什么也不放手,两人下车的时候,那个马车夫看他们的眼光都透露着暧昧,戚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胸前,小手暗戳戳的掐着萧清鹤腰侧边的软肉用力。
萧清鹤嘶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戚安的屁股,手便放在那儿,带有些威胁的意味,“松手。”
戚安呐呐的收回手,又觉气不过,便小小声的骂了句,“禽兽。”
“嗯?”
正说着,两人已走到戚安的房门前。
“你放我下去。”戚安一骨碌的从他怀里挣了下来,她看了眼萧清鹤,想说些什么,又抿上嘴,发出逐客令,“你快出去,我今日有些乏了。”
萧清鹤退了半步,微微歪着头看向身前瞪着圆眸的女孩儿,“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不是疑问句,女孩儿的心思太好懂了,看着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小狐狸,萧清鹤有些忍俊不禁,“你又事想问我。”
戚安却摇摇头,她放低了声音,带着沙哑,“萧清鹤,我想睡觉了。”
“嗯。”萧清鹤颔首,“想问随时可以问我。”
见戚安没有开口的欲望,萧清鹤也不逼迫,他转身就走,还贴心的帮戚安关上房门。
天已经黑了,月光下,纷纷飘落的雪花若隐若现,萧清鹤抬头望了眼月亮,脑海里还回想着戚安说的那句话。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谓之女娇,祝禹成王。
戚安是九尾这件事他原本也不敢确定,在秘境中戚安被妖兽纠缠阴差阳错的渡了劫数,正好和书籍中描写九尾渡劫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当时只是猜测,而事后戚安看起来却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萧清鹤便没有提及这件事。
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踱步走到书房,又拿起了他回来后一直在研究的书。
传言很久之前这片大陆上生活着四族大妖:塞北狼族、秦山狐族、蓬莱赤雁族、南水吸鲸族。
这四个家族在几千几万年的战争和谈判下逐渐形成了四足鼎立的局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处还算融洽。
后来的故事,要从赤雁族的大公子的离奇失踪讲起。
赤雁族大公子在与狐族送回礼的路上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赤雁本
是单只繁衍,大公子的失踪,急坏了赤雁上下。
派长子来护送回礼,本是赤雁族人最崇高的礼节,现在大公子失踪的帽子,自然而然的扣在了狐族的脑袋上。
但离奇的是大公子的尸体在狼族领地被找到,身上却布满只有海里才会生长的藻类。
他的死亡就像导火线一样,引出了四大家族埋藏在血液之下的仇恨。
于是四族交战,存者为王。
这就苦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们,妖族战争,所到之处,人们的房屋被摧毁,粮食被埋没,甚至连亲人,都死在了那场混战当中。
在后世的一节里,不过简略的记载了这改变天下的战争,历史太过宏大漫长,所有人在其中不过一粒微小的尘埃,能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便是功果的象征。
但在这场战争中,更多死去的人都籍籍无名,他们或是死于乱军马蹄下的无辜百姓,或是在沙场上被碾作尘埃的妖族,哪怕是威名赫赫的大将,显赫一时的氏族,也无法避免这一一视同仁的死亡。
妖族的战争不断,许多人被列入了死亡名单,他们的生命像一茬一茬的麦苗,不断地倒下,但永远都有
更多的麦苗站起来。
妖族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几十年,可能对于妖族来说,这只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时间,可对于凡人来说却可能是一生的时光。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人们站了起来,一些有天赋的弟子们养精蓄锐,把斩妖作为一生唯一的目标。
柳修宴就是在那时候冒出名头的。
他以佛为本,召集了一群有能力的青年,到各处去讲学教学,将身上的功夫传给年轻人们,同时也给人们带来了希望。
妖族战争中,最后胜利的是狼族,当狼族首领还在营帐中喜气洋洋提着狐头吃着鱼尾的时候,那些他们昔日看不起的凡人们,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冲进来,讲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受损伤的军队,精疲力尽的士兵,让他们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