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先生？”

“戚小姐。”季羡颔首，落座在戚安对面，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戚安震惊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心情是极好的。

很明显，戚安的反应取悦了他。

戚安没有料到是季羡，因为文件上甲方的名字是季川，想来应该是季羡改了名字回来，她还不知道，但如果这个项目的甲方是季羡，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偏偏季羡还在挑事，“戚小姐表情不太好的样子，莫不是生病了？”

“生病了还来签这个合同，戚小姐还真是敬业啊。”

戚安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不过好歹做了那么久的领主，戚安压下情绪，面上仍带着一副挑不出毛病的笑容，“季先生说笑了，能与季先生合作是我公司的荣幸，不知季先生对这个项目有什么要求吗？”

“按照常规项目做，没有特殊要求。”

不再逗戚安，季羡沉声道：“我相信贵公司有能力完美完成。”

“我们会在规定时间完成，季先生无需操心。”戚安整理了面前的文件，准备起身。

“戚小姐可真是和以前不同了啊。”冷不丁听到季羡这句话，戚安冷下脸。

“季先生不要在我身上寻开心了。”她看着季羡，“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对吗，季先生？”

季羡盯着戚安的眼睛，她还是

那么漂亮，看着柔软的女孩子眼里却藏着一股狠劲。几年前，这双眼睛看向他时，还藏着别人看不见的柔软，像只只会对他退下尖刺的刺猬。可如今，这眼里只剩下防备和猜疑。

真让人…不爽啊。

半晌，季羡终于挪开了目光，他声音温和礼貌，带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好像是真心实意想要道歉似的，“是季某唐突了，作为赔礼，戚小姐可否赏光与季某共进晚餐？”

看着戚安想要拒绝的模样，他又补充了一句，“戚小姐陪合伙人吃顿饭，想必孟先生不会在意的吧。”他刻意把“合伙人”这个词咬的重了些，他料定戚安没办法拒绝。

果然，听着他话里的威胁意味，戚安咬咬牙，一口答应，“好啊，季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要早一点哦。”她甜甜一笑，“回家晚了我男朋友会担心我的。”

如愿看到季羡脸色变了变，戚安长舒一口恶气，可算是扳回一局。

这小兔崽子，几年前都还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这人里外都是黑的。

小白兔黑化？

戚安嗤笑，她巴不得季羡黑化，最好因爱生恨求而不得最后怨气横生送她升天。

想到这，戚安连装都懒得装了，她抬腿就走，丝毫不理会被甩在身后的季羡。

季羡也不恼，勾唇跟了上去。

*

日近黄昏，太阳一寸一寸地沉入地平线，马路上一盏一盏的路灯随之亮起。天际渐黯，城中愈明，喧闹声充斥在戚安的耳边。

身旁，季羡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随意的撑着脸。

有些人天生就拥有着发光发热的特质，有的是因为气质，有的是因为样貌，而另一种则是前两者都拥有，而季羡就是这第三种。

从戚安的角度看去，青年黑色柔顺的碎发搭在额前，完美的侧脸仿佛没有一丝瑕疵，他黑了些，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注一道淡淡的阴影，比起四年前青春气息，这样的季羡更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但又总有一股冰冰凉凉的距离感萦绕在他周围，让人无法靠近。

还是那个熟悉的餐厅，季羡驾轻就熟的带着戚安走到包间里。

“先生女士。”服务员热情的迎上来，“要点些什么吗？”

她看向季羡的目光带着些倾慕和火热，眼神恨不得贴到季羡身上，戚安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季羡沉下脸，“我倒不知道这餐厅还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女服务员的脸因这句话变得难看，等季羡点完餐，她便悻悻离开了。

季羡打发走服务员，就看见戚安笑眯眯的看着她，“季先生真是坐怀不乱啊。”

“坐怀不乱么？”季羡眼神暗了暗，“戚总不试试怎么知道？”

“季先生还是不

要这样说话的好。”戚安摇摇头，“我和季先生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不熟吗？

季羡没说话，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