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出门干活以后,白乔再次开始给这老姑娘洗脑。
“大姐,你知道他俩为啥让你吃那么多吗?”
“不是让俺好生娃吗?”
白乔摇了摇头,一副可怜她的模样,幽幽道:“上一个你这样想的,已经埋在后山坟包里面了。”
“咋……”依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那傻子以前还娶过媳妇?”
“不然你以为那龙凤被哪来的。”
白乔故作神秘道:“那家伙,死得老惨了!”
直说得依莲后脊背发凉,声音颤抖道:“那是为啥……”
“还不是让你养好身子,免得一下打死了。”
依莲老汉年纪也大了,藤条有时候都挥不利索,躲一躲还是能逃掉大部分伤害,这要是年轻男女混合双打,那就是观音菩萨也扛不住啊!
“可是俺现在已经是那傻子的媳妇了啊……”
“所以说,你那么高的彩礼钱,还想碰到啥好夫家,说到底还是你爹坑了你。”
依莲一屁股坐在地上,猛拍大腿,哭诉道:“俺的命咋恁苦啊!”
眼见时机成熟,白乔循循善诱道:“趁现在他们都不在家,你不如直接跑了。”
“跑了俺能去哪啊……”
“去哪也总比打死好,”白乔从兜里掏了几块钱,摊了出去,善解人意道:“不然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去县城找我同学,她家开厂要女工,包吃住一个月能有十块多钱呢,自己赚钱自己花,也不用怕谁能打你了。”
依莲一听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几次下跪了,像是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从小的时候开始,但凡贺老汉稍加呵斥,她便是这番乞求模样,眼泪像是永远流不完一般,感激道:“你真是俺的大恩人呐!”
“这都是小事,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儿他们发现给你拴起来,你可就跑不了了。”
依莲来时便是一身破烂,嫁妆半点没有,根本不需要收拾,攥紧钱就狂奔出了门。
从未有过的自由,像一只冲破牢笼的鸟,三十里山路,更像是她的自我救赎,只是不知道,她的下一站,是噩梦的开始,还是噩梦的结束。
而始作俑者,看着这个瘦麻秆一样的老姑娘身影消失在视线,不自觉脸上浮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嘴脸,想不到略施手段,便翦除了心腹大患,只要再把秀琴支走,黑牛就能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恐怕她也没想到,曾经最好的姐妹,将会成为她的一生之敌。
直到正午,黑牛一行才从地里回来,而白乔早早就开始装睡,属于叫都叫不醒的那种,看着秀琴焦急的样子,白乔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依莲不见了!”
白乔一脸惊讶道:“是不是在家里待不住去找你们了,刚才我记得她还在呢。”
秀琴着急道:“可是咱们从地里回来也没见到她啊!”
“不着急,咱们去找找看看。”白乔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跟着两人在村里转悠,最终还是从一个清早起来去拾粪的大爷嘴里得知去向。
“不会是骗婚的吧!”
秀琴心中一紧,当即让黑牛骑自行车载自己去追,而白乔则是悠哉悠哉回到屋子里,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怕是这老姑娘都已经到了县城。
果然如她所料,黑牛一路疾驰,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甚至在秀琴的强烈要求下,去了趟贺家庄,但是贺老汉在得知之后,当即就撇清了关系,并扬言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钱他是一分都不退。
一点头绪都没有的秀琴,唯一想到的就是警察叔叔,讲诉前因后果以后,金刚皱了皱眉道:“按说能和黑牛搭伙过日子,算是这老娘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一个人开溜了。”
“我也不知道啊,”秀琴急得都快哭了,手足无措道:“这几天好爱好喝,莫要说重活,连重一点的话都没和她说。”
“逃跑就和搞破鞋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金刚豁然站起身,把衣服掖进裤腰带,继续道:“找回来也没卵用,去趟贺家庄,让那老逼登把钱给吐出来!”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带着一帮有执照的流氓,结结实实给贺老汉打了一顿,这家伙便乖乖把那一百块彩礼钱给拿回来了。
“诺,只能给你90块,剩下的10块兄弟们出工晚上得好好犒劳一下。”
这已经算很给面子了,通常这种事想求都没有门路,一句民事纠纷自己协商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