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婚期将近,吴莫愁央了好几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最终还是自己半夜偷偷溜了出去。
三十里山路,千金大小姐走到脚底磨出鲜血都未停歇。
“宝宝,想你爹爹了没有,唔,你也想了呀!”
“快到了,宝宝,咱们快要见到你爹爹了。”
“你说那个傻子,他会想咱们娘俩吗?”
……
推开院子,漆黑一片,连养的鸡崽都悉数腐烂发臭,壮着胆子喊了两声老公,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吴莫愁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摸黑没走两步,一个踉跄摔得膝盖生疼,凭借记忆打开灯,顿时呆住了。
桌椅板凳积了厚厚一层灰,所有房间空空荡荡,回想起这些天的反常,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她的脑海。
“宝宝,爹爹一定是进山了,咱们在里屋等等,一会儿他就该回来了。”
吴莫愁掸掉龙凤被上的灰尘,蜷了进去,只是她根本骗不了自己,眼泪止不住了流了下来。
她就这样在里屋,不吃不喝足足待了一天一夜,直到被吴镇长找到,强行抬上了车。
“是你,你这个刽子手,你杀了我宝宝的爹!”
吴兴邦从未见过她的宝贝女儿,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有些瞠目结舌,吃惊道:“平时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吴莫愁不断用脑袋撞着车门,直到鲜血淋漓,饶是吴镇长拉都拉不住,只能喊道:“金刚,还不快来帮我!”
一脚刹车,金刚干净利落将吴家千金五花大绑,甚至连嘴巴都塞上了纸巾,这才回到驾驶室,继续面无表情的开车。
呜咽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吴镇长摘下眼镜,兀自抹起了眼泪,苦口婆心道:
“囡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就你这一个女儿,可不能眼睁睁看你这辈子毁了。”
“你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病好了,大好青春在等着你,你千万别这样想。”
“这个孽种打了就好,你以后的路还长,以后你就会明白阿爸苦心的。”
只是呜咽的声音至始至终不见消散,回到机关大院,饶连纸巾都沁出了血色。
“好好看着大小姐,不要让她做傻事。”
这两天为了自己宝贝女儿耽误不少事,交待两句,吴兴邦便匆匆离开。
自上次让大小姐偷偷溜出去,小翠便活在惶恐不安之中,为此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吴莫愁脚下,砰砰砰磕起了头,哭诉道:“大小姐看在我从小伺候你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吧,你要是有个闪失,恐怕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了!”
吴莫愁惨然而笑道:“我可怜你,可是谁来可怜我,宝宝的爹爹还在那头等着我呢……”
“大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况且姑爷也未必就不在了。”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吴莫愁跳过了这个话题, “给我吃点东西,我饿了。”
小翠走了没两步,迟疑了一下,又退了回来,怯懦道:“待会白药师就过来了,大小姐您再等等。”
往后的几日,风平浪静,直到吴莫愁的下身开始泌血,她一个人蜷在被窝里,喃喃道:“宝宝,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第二天上午,在小翠的跟随下,大小姐找到了吴兴邦,一如往常那般温婉有礼,屏退左右后,开口道:“爹爹,我怕肚子里的孽种流得不干净,将来影响生育,要不再带我去趟镇医院吧。”
“宝贝女儿,你总算想通了!”吴镇长展露笑颜,一向刻板的他难得抱了抱吴莫愁,犹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小姑娘蹒跚学步的时候。
“不过镇医院不行,人多嘴杂,我跑跑关系,咱们直接去县医院,那里谁都不认识,而且也安全些。”
一通电话,很快就搞定,这次他没有叫上任何一个人,亲自驱车带着她北上。
难得父女俩单独在一起,吴兴邦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一脸欣慰道:“囡囡,我就你一个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这个病,把你给拖累了,不然也不至于被一个傻子糟蹋。”
“不过好在你的病好了,等到医院,流干净,再给你做个修复,一切就当做了一场梦。”
“你好好在家休息几个月,到时我调你到基层镀镀金,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说不定你将来的成就比爹爹还高。”
她只是听,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