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难以置信,这可是终身大事,人家出去找窑妹都得说道两句,他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
“那秀琴要当你媳妇,你同意吗?”
“嗯呐。”黑牛继续点头。
这家伙是在逗我呢!
白乔一把夺过了药书,试探道:“那要是我当你媳妇,你同意吗?”
黑牛又换了一本继续翻,摇了摇头道:“俺不要……”
白乔瞬间有种醋坛子被打翻的感觉,这家伙绝对在逗她,看着这么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很坏很坏的那一种。
“凭啥不要!我比她们……”
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药铺里面所有伙计都在看着她,刚才声音还算小,一激动就差吼出来了。
赶紧将药书盖住自己的头,只要他们看不见我,那我就不尴尬,白乔狠狠掐了黑牛一把,不甘心的小声继续问道:“凭啥不要……”
这会儿刚好来客人了,黑牛这几天被白敬德训练得有模有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白大小姐,这是在和谁玩躲猫猫呢!”
一个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尽显小家碧玉的结发美女拿着手绢,嗤笑了一声,随即换来的却是剧烈的咳嗽。
白乔放下书,嬉皮笑脸道:“莫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吴莫愁捂着口鼻,软软糯糯道:“家里的药吃完了,正好也想出来散散心。”
递过来一张药方,白乔轻飘飘接过,推了推旁边的男人道:“抓药去,连翘半钱,金银花两钱……”
黑牛也不含糊,站起身便开始从抽屉里取药,只是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干脆不动了。
“啥情况,人家正等着呢!”
黑牛摇了摇头道:“这药治不好她的病。”
黑牛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语速很缓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是白敬德教他的,把想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一遍,再慢慢说出来,就不容易结巴了。
吴莫愁咳嗽了两声,倒显得习以为常,笑笑道:“这个我是知道的,我这痨病,从小到大,只能缓解,不能根除,这药方还是白伯伯特别为我改的,也就这样能让我好受些……”
“你这个病,能治。”
话一说出口,吴莫愁眼里闪现出一抹微弱的光,又很快熄灭了下去,礼貌道:“这位伙计是个新面孔,小乔……”
白乔脱口而出道:“他说能治,就一定能治,他……他……”
原本想说他从来不骗人,但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好像他也不是不骗人。
“哦……”吴莫愁款款施个礼,温婉道:“难得小乔能这么看重一个人,看来是应该是她的姑爷了……”
“不是不是!”白乔连连摆手道:“他……他是外聘来的高手。”
关于他是巫医传人,白乔留了个心眼没说,毕竟黑牛上一辈和上上一辈被迫害,和官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麻烦小哥给看看……”吴莫愁也不纠结,毕竟她被病痛折磨了快20年,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黑牛负手而立,指了指柜台,缓缓道:“双手平放。”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黑牛用的居然是双手脉,吴莫愁苍白的脸上微微潮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年轻男人这样牵着。
这人的手掌好大,好温暖。
半晌黑牛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把鞋脱了,双脚平放。”
“啊……”吴莫愁有些懵逼,这柜台这么高,况且自己还穿着连衣裙。
白乔暗骂了一句傻子,赔笑道:“特殊之病要用到特殊之法,这样我带药师去内堂,那里僻静,不受干扰。”
吴莫愁很想拒绝,这病跟脚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这伙计靠自己长得天生丽质,想要轻薄于她……可是明明眼前这个男人一身正气,看起来就莫名让人安心。
能治这两个字对她的诱惑太大了,最终她紧咬贝齿,站了起来小声道:“那麻烦药师了……”
闺房内,黑牛一本正经的探住吴莫愁盈盈一握的玉足,时而沉吟,时而皱眉,最终放下,继而又开始盯着她面泛桃花的脸颊细细端详。
是那样的近,近到快要亲在一起,吴莫愁害羞得闭上了眼睛,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逸散在她的鼻尖。
原来男人是这个味道,有沁人心脾的药香。
她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抽动着鼻翼,贪婪的闻着,一时间竟不再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