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别看见小姑娘就乱点鸳鸯谱!”
回到药铺,白乔迫不及待便数落起了秀琴。
也确实该说,哪有咒人家分手的?
“我这,这也是心里着急……”
白敬德在一旁打着圆场,乐呵呵道:“要不把黑牛留在药铺帮忙,我这人来人往,说不定就有哪家长辈姑娘相中他憨厚老实,那不就成了?”
秀琴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并不想和黑牛分开,一个独身寡妇就像是个有缝的臭鸡蛋一样,总是能招来各种苍蝇,前有癞痢,后有土龙,她是真心怕了。
“我看我爹说的就挺好,黑牛在这上工,不仅能学门手艺,还能贴补家里,秀秀你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搬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秀琴连连摆手:“家里总要有人的,我没事也能来药铺,但是住就不必了。”
随即跟黑牛说道:“阿牛哥,你就待在这,白老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
黑牛撅了撅嘴道:“阿妹你说话不算话!”
“咋了……”秀琴一脸无辜。
“你说等俺……等俺病好了,就可以回家……和俺爷一起分饼吃的……”
白乔只以为是黑牛馋嘴,笑道:“想吃饼,乔妹也能给你买。”
“那……那不一样!”
秀琴赶紧找补道:“走走走,我带你回去和爷一起吃饼,到时候咱再回来。”
白乔居然也跟去了,用她的话来说,有黑牛在,就是老虎上前也没在怕的。
黑牛摇了摇头:“老虎,不好吃,肉骚的……”
蓝天白云之下,自行车轮转得轻快,仿佛能带走一些烦恼一般,黑牛始终保持着和自行车齐速,根本都不是奔跑,健硕修长的大腿,每跨出一步都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几个艳阳天,路面干燥,白乔虽然比不上土龙,但也在40多分钟就回到了赵家屯。
黑牛像是几天没回家的狗一样,绕着房子跑了好几圈,这摸摸那瞧瞧,高兴道:“真好,一点都没变!”
秀琴吩咐黑牛去到自己房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笑道:“就出去一个礼拜,能变到哪里去!”
“俺……俺想让阿妹给俺换……”
秀琴小脸一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后山在昨天就已经解封,白乔还特地在供销社买了些蜡烛香纸提了上去。
当秀琴酝酿好情绪准备嚎啕大哭一场的时候,白乔生生打断了她。
“黑牛哥,你爷是赵阿狗?”
“嗯呐!”
白乔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和爷爷齐名的人物……”
看另外两人一脸的疑惑,白乔解释道:“其实在我们万县,曾经有两个名医,一个是我爷爷白振海,一个就是赵阿狗,坊间有句话叫家有海狗,犯病不愁,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哦哦,我也听说过,当时还以为海狗是什么名贵药呢……”秀琴疑惑道:“那为啥你家这么有钱,黑牛家穷的家里都没两块好瓦?”
白乔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我爹,我也是无聊的时候听他提了一嘴。”
被这么一闹,秀琴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只好掐了一把建国,让他代替自己。
点了香烛,摆上烧饼,众人有模有样磕了几个头,随即黑牛便抓起烧饼准备吃,被秀琴一把拉住。
“这是供品,不能吃的!”
“咋不能吃!”黑牛梗着脖子道:“俺爷以前都是这样,只要拜一拜就给俺吃了,说他们在下面闻闻味道就行!”
白乔其实对这些忌讳是不太讲究的,劝告道:“就由着他吧……”
“不行!哪有跟先人抢东西吃的!”秀琴从篮子里拿出没祭拜过的烧饼,递给了黑牛道:“你吃这个!”
黑牛啪的一下就打掉了她手上的烧饼,振振有辞道:“俺爷说了……他们闻过了味道,俺再吃进肚子……这样才叫团圆,没拜过的……俺不吃!”
白乔也觉得秀琴有点小题大做,跟傻子较什么劲,结果秀琴吼道:“天天都是你爷说你爷说,那你爷还说不是你媳妇不能住那间房呢,你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
黑牛眼神之中有闪躲,半晌幽幽道:“等俺有了媳妇……”
“咋样!”
黑牛咬了咬牙道:“等俺有了媳妇,你就搬出去……跟俺一起睡小房间!”
秀琴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