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从塑料袋中掏出红艳艳的三角裤,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这个咋穿……”
白乔瞬间感觉自己石化了,僵了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拿了一条在手上,来回的比划起来。
“把左脚伸进这个洞里,右脚伸进那个洞里,然后往上一提,就可以了。”
“哦哦……”黑牛当即便有样学样了起来。
白乔赶紧制止道:“得先脱了外面的。”
“哦哦……”
“停停停!”
白乔赶紧跑了出去,这下绝对要长针眼了。
“可以了吗?”黑牛一脸憨笑,还以为白乔在和他玩捉迷藏。
“可……可以了!”
半晌她才好意思透过窗户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二货居然一次性穿了五条!
重点是外面的裤衩也不穿。
真是狗看了都摇头,白乔咬咬牙,跟训儿子似的:“就穿一条就行,外面还要再穿上裤衩!”
“哦哦……”
白乔风也似的又跑出了病房。
一番折腾下,黑牛又掌握了一个新技能。
白乔饶有兴致的问道:“感受咋样?”
“勒……勒得慌……”黑牛站起身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夹着腿走了两步,逐渐打开,又蹦了蹦,欣喜道:“嘿……不会甩来甩去了……”
对于黑牛的疯言疯语,白乔实在有些接不住,拎了饭盒,便开口道:“明天我和秀秀再来看你,还有……那个里面的,每天都要换……换的时候,一定不能被人看到……”
“哦哦……”
出医院的时候,看到护士长正在角落和王月争执着什么,但她并没有去凑热闹,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秀琴一早回去,原本还想去后山捡蘑菇,远远看到面包车还有一辆没开走,果断选择了回头。
不过倒也没难住她,下午在农贸市场的时候,看到有人卖地衣,这在她以前住的破院子后面的水洼地里就有,于是便提了个铁桶在月光下一直捡到深夜,又背着孩子来到石头河漂洗。
记得上一次还是和黑牛撒完谷种在这里撒欢,一想到黑牛光着屁股躲避路人的样子,她就不住吃吃的笑。
下午白老爷子的话言犹在耳,她又何尝不想去相信,即便知道黑牛是个傻子,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含义,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愿意对自己好,也只有他对自己好,这就够了。
此时她真想狠狠的咒骂这个老天,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只希望她的安分守己,能换来老天爷的一丝丝怜悯,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呀!黑牛媳妇,这么晚还在忙活!”
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来由吓了她一跳,一看原来是土龙,头上戴着探照灯,背上挎着电瓶,腰间别着鱼篓,全副武装。
“土龙哥,这么晚还出来电鱼……”
白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个男人一天不到便出来讨生活了。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未尝不是,想到这里,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刚电上来几条鱼,要不带一条回去尝尝?”
秀琴本想拒绝,但是土龙却不由分说,直接扔进了铁桶里,随即便蹲了下来,点了根自制卷烟吧嗒抽了起来。
“嫂子的事……”
不提还好,一提土龙便开始抹眼泪,哀叹道:“下午的时候,丈母娘家还来闹过一回……差点下不了葬,不过说来也巧,先生定的地方,和你……你之前那个挨在一起……”
“那就好,想开些……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像我一样,为了孩子,也该好好活着,更何况你还有父母……”
“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肯定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也是当时太激动……”
土龙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打岔道:“听村里人说,黑牛那方面不行?”
秀琴有些无语,怎么村里面的人一天到晚就关注这些破事,赶紧解释道:“不是他不行,是我不行,黑牛他清清白白的,我现在是他的义妹,毕竟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这种事不用跟我细说,我懂的。”土龙将烟屁股弹了出去,明灭的烟火,宛若流星,划了道抛物线,坠入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随即站起身道:“我再去田里看看有没有泥鳅……说来羞煞先人,原本还攒了几个钱,给了运费,丈母娘又要走大半,请完先生就清洁溜溜了,打棺木,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