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楞了一下道:“什么情况?”
“你外公走之后,你小舅舅便开始小偷小摸,又染上了赌,竟也舔着脸来问我要钱了。”
“我给你外公说得再难听也叫赡养费,你小舅舅又不是我儿子,我自然是不怎么待见他的,一次两次还行,久了我干脆让派出所帮我出面整治一下他,结果他不禁吓,竹筒倒豆子一样交待了自己干的坏事,加上又有我的关系,就从重判了。”
说完之后,白敬德偷偷瞄了自己女儿一眼,心虚道:“你不会生气吧!”
白乔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生啥气,我是白家的女儿,又不是葛家的。”
说完还轻轻和老爹碰了一下杯子,示意他干得漂亮。
岂料白敬德直接仰头喝完了,白乔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随即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这件事确实怪我,我没什么好争辩的。”
白乔轻轻拍了拍老父亲的背,脸色同样黯淡。
作为一个倾听者,秀琴始终没说话,虽然她有好奇,但明显这揭伤疤的事,她做不出来,浅尝辄止之后,便带着孩子马不停蹄的离开。
餐桌上,压抑了许久的白敬德突然便恸哭了起来,这样无声的泪,又沉闷又悲伤。
仿佛一个深陷泥潭却无力挣扎的求生者。
白敬德双手抱着头,狠狠砸着自己的脑袋,泣不成声道:“当初怎么就能想到,你妈配型就能成功呢……原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那帮西医,说什么一点风险都没有……结果却是你妈活蹦乱跳的进入,就这样冰冷的出来……那个大人物握紧我的手,兴高采烈的对我说欠我一条命……可是我却在想,为什么推出来的人会是我老婆……”
“爸……”白乔也跟着哭了起来:“我早就原谅你了,真的……我……我以前不懂事,以为你是卖妇求荣……后来我查了资料才知道,那完全是医疗事故……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像你说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就只有你了……”
晚霞如血色一般晕染了整片天空,平添世人诸多伤感,有人在放肆的哭,有人在放肆的笑,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下完班,王月迫不及待换好了衣服,昨天和男朋友约好,要去河堤看星星看月亮。
镇上的人就是浪漫,哪像村里人,除了吃喝拉撒再没别的事了,活得像动物一样,她要牢牢的把握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是这样想的,也同样是这样做的,尽管出门的时候,母亲再三叮嘱,女孩子千万不能把身子给男人,不然就不值钱了。
真是可笑,爱情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
正哼着歌幻想着今晚会有怎样的浪漫时,门口却被挡住了,王月刚准备骂过去,抬头却发现是护士长,当即换了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道:“姨,你咋来了?”
“我再不来,怕是没脸再去你家了!”护士长瞪了她一眼,随即指了指换装凳,示意她坐下。
尽管王月有百般不愿,但还是没脾气的坐了下来,听候她小姨的差遣。
护士长也考虑到自己语气可能是有些冲了,但作为一个快到更年期还没结婚,又从事服务行业的女人,即便是她想控制自己的火气,有时候也难做到,此时关系到自己的前程,她只能尽量抑制自己。
“月月,说说看吧,你到底咋回事?”
王月难堪道:“就自由恋爱啊!”
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光子就过去了,要护士长对一个晚辈忍着,实在是太难了。
“你还有脸说!我都要被你害死!我到现在这个位置容易吗,没了工作回村里当老女人?”
护士长一脸怨恨:“要知道你是这样,哪怕当初就是你妈跪断腿我也不会给你调剂!”
王月捂着脸恨恨的想,老女人自己感情不如意,就要拆散自己,她想反驳,却根本说不出口。
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老女人,不仅是她的小姨,还是她的上司,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
她只能委屈道:“哪能咋办嘛,我反正是要嫁给他的。”
护士长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有了?”
王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姨,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
护士长顿时六神无主了起来,她可是见到太多因为肚子的问题受牵连的人了,脱下护士帽使劲抓了抓头发又重新戴好,沉声道:“男方家住哪,你知道吗?”
“小姨,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