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得别人杀我?”萧明走到李华面前举起手机,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质问道。她虽是一副冷漠无情的神态,心中却涌起一阵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哀伤。“什么啊!”李华气得嚷了起来,她一把抢过手机,皱着眉头看了下屏幕,然后立马把手机甩给萧明,“本来就是啊!”她脱口而出道,“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会为了杀你去蹲监狱。”李华十分理直气壮地说,她觉得昨晚只怼了萧明一句话完全不够解气,她必须再贬损她两句。“那张筱倩为什么说要杀了我?”萧明反问道,她不知道这种事和大人物有啥关系,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因为被吵醒就要说这种话,她很想质问李华刚才怎么突然抢她手机,也很想把她之前和李华的无数恩怨都在这里和她算清楚,但她想争论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顺着李华话里的意思反问她。
“因为你把我们都吵醒了啊!”李华一边翻白眼一边大声嚷道,“你吵醒过我们多少次你心里没数吗?”她怎么也想不通萧明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对自己做过的错事毫无自知之明。“我是问你张筱倩为什么要杀我?”萧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略带哽咽地问道。她早就知道李华会这么回答,但又忍不住继续反问她。“什么意思?”李华顿了一下说道,她隐约觉得萧明在就她刚才的话反问她,但她不能按照她话里的逻辑回应萧明,因为她的逻辑和事实存在矛盾,她如果承认了这个矛盾就输了,“我刚不是说了吗?因为你把我们都吵醒了,你还要脸吗?”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还要脸吗?”萧明更加怒不可遏地吼道,她喘了两口气,接着用阴沉的口气问道,“我是问按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张筱倩为什么要杀我?”她一边问一边逼近李华,脸都几乎要贴到李华的脸上了。“干什么啊!”李华气得大喊,她慌忙后退了两步,随即万分嫌恶地应道,“我怎么知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去问她啊,问我干嘛!”她本不打算回答萧明,只想就萧明刚刚粗鲁无礼的举动好好理论一番,但她见萧明一副要吃人的嘴脸,突然感觉有些害怕,只能先勉强回应两句。“那你为什么要说这话?”萧明紧接着她的话又质问了一遍,她跟着李华后退的步子前进了两步,直接把她逼到了寝室门口。她不只恨李华说的那些话,也恨自己找不到其它行之有效的报复方式,她明知李华会不断狡辩,却不得不在这里无止境地与她争论下去。“什么话?”李华用鼻子微微喘了两口气,然后压低嗓门、略带嘲讽地反问道。她紧张地瞪着萧明,眼里露出更为仇恨和嚣张的凶光,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激烈地针对过,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萧明逼到这种地步,她为自己后退的这几步感到万分羞耻,暗自发誓要将萧明置于死地。“你在明知故问。”萧明盯着李华的眼睛说道,她的眼神充满绝望,语气也比刚才更加阴沉,她知道李华问这话的目的是想让她亲口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即便她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那些词句也会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想,从而源源不断地攻击着她内心的伤口,她无论如何都是失败的那一方。“哪有?我真没印象了。”李华假装漫不经心地答道,她的眼睛瞥向一边,不出两秒便猜出萧明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她顺势翻了个白眼,然后直直地盯着萧明,用挑衅的口吻问道,“是说你不值得被别人杀吗?”,她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冷笑起来,她能感受到萧明那惯有的、强烈的无力感,她断定萧明刚刚只是在虚张声势,萧明一定会为了让她道歉而不断把这类贬损自己的话强调和追问下去,萧明绝不敢和她动真格,因为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令李华意想不到的是,她话音刚落,萧明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将她扑倒在地,她的屁股和脑袋都先后摔在了水泥地上,她还没来得及叫唤,就又被萧明狠狠地掐住了脖子。萧明拼了命地不断用力,丝毫不给李华喘息的时间,她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