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成越看着喝下酒后依旧神色不改,毫无异样的柳疏,诧异地一挑眉。
柳疏细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指尖轻叩杯壁,有些好笑。
他敢遍邀各国国君,怎么可能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他这酒壶里哪是什么果酒,不过是时鲜杨梅做的杨梅渴水罢了。
柳疏看着成越脸上毫不遮掩的困惑,觉得有趣。
这人虽非善意,倒也坦荡,狂妄归狂妄,却不如何招人厌烦。
“陛下豪爽。”成越的诧异困惑不过片刻,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隼的眸子紧紧盯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抿出一点笑意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多虑”二字咬得极重,是显而易见的意味深长。
柳疏淡淡垂眸,朝他稍一颔首:“无妨,毕竟这流言大多七句假三句真,北狄王该懂得分辨才是。”
成越没想到柳疏就这么毫无顾忌地点破了他,眯了眯眼,没应声。
这位小皇帝,倒是比他想象中更有趣些。
来赴宴前,他是不大将柳疏看在眼里的。
虽然从前几次在对方手里吃了瘪,但未曾谋面,对方彼时已是一国储君,身边又不知带着多少高人,谁知道这人到底有几分是真材实料。
初见柳疏,却是多了一分旁的心思。
成越见到这位年轻帝王的第一眼,就生出些难以言说的隐欲。
这位帝王实在生了副过分招人的好模样,眉目间几分高傲骄矜更是如一捧火落在他心头,许是年少登基,内忧外患之下,柳疏的身形实在清瘦了些,束起衣衫的玉带镶金嵌宝,华贵至极,成越却只觉得那玩意儿碍眼。
衣袍广袖的遮掩下,成越捻了捻指尖,心头发痒。
想将那玉带抽下来,改用指尖,手臂……甚至是唇舌丈量一下那腰身到底几尺几寸。
只是不知……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是否知晓自己到底生了副多勾人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