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解释着,“姐姐,总之这就是一个生理现象,很平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污秽之说,要是没有月事的话,哪儿来的男人。”
石破天惊之语,董淑慎却觉得挺有趣,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你说,怎么缝。”
江柳指点着,“就是,把这两边缝好,然后在中间缝一下,不张。”
别说,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董淑慎夸她,“柳儿,奇思妙想很多啊。”
江柳眨了眨眼,“我这都是小手段罢了,就是想让自己活得舒服点儿。”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能参与这种宅斗宫斗的生活呢?她不行的。
“没有柳儿,你莫要自轻自贱,在我看来,你跟我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
董淑慎突然这么一句,很真诚,江柳有些感动。
“柳儿,你……很有趣,也很聪明。”
是她很羡慕的那种人,董淑慎承认她真的很羡慕江柳,她好像懂很多,更多的是她那种精神上的感觉。
说不上来,总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很危险的想法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自由空气的香甜。
江柳拉着董淑慎出去,叫锦诗上酒,董淑慎看着眼前的米酒有些犹疑,“这……”
“来,试试,在我们那儿,喝酒不分性别的。”
“女子也多喝?”
“那当然,酒又不分性别,不是说你是个女子端它它就会跑掉。”
董淑慎笑了,“对,然也。”
阳光正好,照在庭院里两人身上,江柳干了一杯,笑了笑靠在花下,高声呼了一句,“阳光洒肩头,恍若自由人。”
*
董淑慎在江柳那里听了好一会儿安迪的故事,她跟她说,有些鸟儿是永远关不住的,因为他们的每一片羽毛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她问江柳家乡是哪儿来着,江柳喝的有些多,多了几分醉意。
来了句,“中华人民共和国。”
见董淑慎发愣,她打了个响指,“女性解放道路,任重道远。”
不过说完后江柳坐下,手肘托着头哀怨,自言自语着,“就你能,就你牛,还解放女性呢,你以为自己是妇联啊。”
“你国考上岸了吗?”
……
董淑慎没听懂,倒是一潭静湖被她反复搅动,期待着她说的那个女子自立的世界。
直到如雪气喘吁吁跑进来,“娘子,娘子!”
“怎么了?”
“许夫人,许夫人要见您。”
“阿姐?阿姐怎么了?快请她进来啊。”
一面说着,董淑慎一面往外走,董温惠发髻散落有些狼狈,见了董淑慎就往地上跪,“慎儿,慎儿。”
她心里一惊,慌忙要把人扶起来,“阿姐!快起来,慎儿怎么能受你如此大礼,快起来。”
董温惠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里眼泪盈满,“慎儿,你姐夫他,他……”
“姐夫怎得了?”
“他被提刑司带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姐夫干什么了?”
“他们说,说,他杀人了——”
董淑慎心里猛地一跳,不禁抓紧董温惠的手,“怎么会?”
“阿姐你不要慌张,进来慢慢说。”
董温惠咬着唇让眼泪不要掉落,一双手冰冰凉,董淑慎心疼不已。
“阿姐,先喝杯热茶。”
董淑慎给她沏了杯热茶,董温惠没心情喝,只一个劲儿地道,“慎儿,救救你姐夫啊,他杀鸡都不敢的,怎么会杀人呢?”
“阿姐,你先别慌,慢慢把原委说于我听。”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今晨突然提刑司的江大人过来,把你姐夫带走了,说什么证据确凿,他杀人要定罪了。”
董淑慎眉头一皱,“死者是谁?”
董温惠嗫嚅着,“是……是,”
“阿姐?”
董温惠突然哭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阿姐,你不要这样,先说清楚,要不姐夫怎么办?”
“好,好,我说,我说。”
今晨,临安城花满楼突然发现一具尸体,是怀远侯的唯一嫡子,杜哲。
杜哲倒在血泊之中,插在身上的那柄短刀经查证是许庶祖传之物,而许庶昨夜去过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