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涌,将刚吃的吐了个干净。
沈钰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想要拍拍林兰却垂下了手。
“走吧”吐完的林兰拉着沈钰让他走。
沈钰点点头,顺从的跟着林兰前行。
林兰私心的,想要离京城更远一点,慢一点被沈府的人找到,多和沈钰待一会就好。
终于,他们到了一个县城,林兰取了点钱为二人置办了冬衣。
沈钰面上有淡淡的疑惑,林兰笑笑“我娘说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钱庄她也存了好几处。
沈钰不置可否。
终于,他们吃了这一个月以来最饱,最好吃的饭菜。
一吃完林兰就带着沈钰来到了医馆。
“怎么样,能治吗”
老大夫细细打量沈钰空洞的眼眶。
摇摇头,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眼球都没了,想治好是痴人说梦。
林兰丧气的拉着沈钰去其他医馆。
几次都是同样的答复,林兰又带着沈钰离开,总会有办法的,她想。
最后一次,沈钰拉住了林兰“治不好了,回去吧”
没有失望,没有失落,平静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眼睛。
林兰的眼眶措不及防的红了,“我听说打南边有仙人呢,他们总会治得好的”
“仙人?仙人是不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沈钰无所谓的笑笑,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情况。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林兰很固执,沈钰不肯出去,她就自己去问。
每次都被人赶了出去。
这天,林兰又被赶了出去,丧气的漫无目的的在城里走着“雪儿姑娘,雪儿姑娘”
林兰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半晌都没想起这是在叫自己。
知道身后的人拉住了她。
看清了来人心不免咯噔一声,啊,是茵茵姑娘。
茵茵姑娘像很开心似的“雪儿姑娘怎的在此地”
“对了,你有见到沈二哥吗”茵茵姑娘想起了这茬,忙不迭的问。
虽然知道,几率不大。
林兰想摇头的,但是她没撒过谎,摇头回答着“见过”
说出口才后悔自己的话,茵茵姑娘黯淡的眸子变得很明亮。
“在哪里,真的吗,快带我过去”
“啊,不好意思,我太失礼了”茵茵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情急之下依然很有涵养。
林兰自觉说错话,还是乖乖的带着茵茵姑娘前去,她又私心悄悄的绕了个圈,这样好像就能再让他们缓点时间见面。
不过走得再长还是到了,林兰将门打开,自己找了个地方透气。
她没有勇气看茵茵姑娘和沈钰是如何互诉衷肠的。
她走在街上,不敢再回去。
也好,沈钰回去想来能得到更妥帖的照顾治疗。
林兰悄悄离开了。
她寻了个地方住着,每日侍弄花草,也算惬意,只是心里始终闷闷的,痛痛的。
开年春季,东澜国大胜,林兰的栀子花也开了,满院的馥郁香气。
她爱上了作画。
又是一年春季,她看见了张贴的告示,丞相白镇与大理市少卿勾结陷害李知州,收押天牢,四月十六处斩。
林兰终于笑了,看来是她做到了。
顺历十七年,林兰十六岁了,在附近找了乐坊糊口。
听人说,将军府的二少爷病情恶化,危在旦夕。
林兰再次收拾包袱离开,危在旦夕,危在旦夕!
怎么就.....危在旦夕呢。
她打听到了沈钰的疗养地,只有一两个仆人走动,沈钰坐在栀子花前发呆。
林兰的心落了下来,还好还好,虽然面色苍白却并无大碍。
冷静的心现在开始责怪自己在做什么呢,他是将军府的二公子,岂会有不管他的道理。
“茵茵?”
沈钰望向林兰所在的位置,林兰内心不断下坠,是茵茵姑娘啊。
看来,这两年他们已经定了。
林兰心像被撕开了。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
很熟稔的口气。
林兰稳住自己进去,捏住嗓子答是。
“今年的栀子花开的真好啊”
沈钰很开心似的,感受着那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