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兰”
林兰摩挲这手中的栀子花笑的很温柔,眸中有泪花闪过。
木青青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林兰接下来的话语。
“顺历六年,我刚满五岁,我娘将我丢到了大街上”
“我记得那年,雪很大,整个东澜国被雪所覆盖”
顺历六年冬,那是林兰记忆以来最冷的冬天,漫天的雪纷纷扬扬的洒下来,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留的。
小小的脚印在堆积在地上的雪上,很快又被雪覆盖得没了影。
路上是熙熙攘攘赶回家的人,可是林兰不知,她的家在哪,她没有家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小小的身躯终是挡不住这厚重的雪,她倒在了雪地里。
“啊,这雪还是热的呢”
小林兰说出这句话就再也睁不开眼了,好累.....耳边传来的惊呼她也已经听不见了。
再次睁开眼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幔轻纱飘扬,寻常人见到了都要唾弃一声“不正经”
但于林兰,她觉得很美,很温暖,毕竟她在家都是没资格睡床的,小小的炕上承载一家的重量,连那稀薄的热气林兰也无法沾染半分。
“呀,你醒了小妹妹”
穿着薄薄纱裙的芸儿惊奇的看着床上的林兰,大夫说高烧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芸儿打量林兰的同时,林兰也在看她。
纤细的腰肢,面上是厚重的妆容,无法窥其真面目。
像是带了面具,林兰心想。
芸儿的声音透过房门“她醒了,大家快过来看啊”
待她喊完,莺莺燕燕也都围了过来,霎时间屋内脂粉气横溢,但是林兰觉得,那味道很好闻。
和她家的腐朽,阴暗,霉味截然不同。
众人的声音一下子传开来,林兰觉得头痛,又倒下了。
这次足足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睁开眼还是芸儿端着粥站在她面前,此时的窗外已经很黑了,看不见持续下的雪,感受到的只有屋内的明亮。
“快喝点粥,大夫说你大病初愈得吃点清淡的”芸儿殷切的想要喂林兰。
林兰觉得她不配,想要出言拒绝芸儿的好意,却说不出话来。
林兰着急的指着嗓子,锤着胸口,还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嘴里被塞进了一勺米粥,甜滋滋的。家里的粥稀拉拉的,她能喝到的一碗粥里只有几粒粟米,毫无滋味。
米粥竟然如此美味。
“大夫说你的嗓子被冻坏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说话了”芸儿边喂粥边告诉林兰,让她不要着急。
林兰此时才发现,芸儿将妆卸掉了,与白天看到的成熟不同,卸掉面具的芸儿看起来清纯可人,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林兰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芸儿。
她怎么配被人服侍呢。
芸儿看出林兰眼中的局促不安,揉揉她的头,浅浅笑了,眸中是复杂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门就被人打开,面前的人不是芸儿,是个徐娘半老的女子,正面色不虞的盯着她。
她身后跟着的是芸儿。
林兰眸中带着不安和无措,怎么了?
“芸儿,你捡回来了这么个黄毛丫头,你的善心可真大”
那女子语气不善的说着芸儿,芸儿不断低头应是,“妈妈,就将她留下来吧,我养她”
“你养??你自身都难还要养个小丫头”
芸儿口中的妈妈不断的数落着芸儿,林兰简直是有口难言。
芸儿软软的回答,没有半分想将人送走的打算。
终于,他们的谈话以留下来就要做好以后的打算完结。
芸儿摸着林兰的头“别怕,你留在这里就好”
林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想离开这尚且温暖的地方。
“去跟着妈妈吧”芸儿如此说。
小林兰一想到凶神恶煞的妈妈,身体不由得发颤。
妈妈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拉着林兰离去,林兰只记得身后轻轻的叹息。
“我是红袖阁主事的,客人都叫我红姨,姑娘们叫我妈妈”
“你便也如此叫吧”
红姨的语气不好,但动作却不重,比她娘亲的拉扯轻多了。
身后久久未能传来声响,红姨脚步一顿,看向林兰。
“我倒是忘记了你这几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