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言知道缪妲翩的意思,老板这是妥协了,宁愿给沙莎加工资也不愿放弃她。
耿致言心里一样郁闷,但她现在不想多说。事情明摆着,沙莎专业水平没有,能力不行,工作态度不好,还营私舞弊,但老板不在意,还信任她,愿意给她加这点工资,自己又何必计较呢?也许老板根本还没明白内部控制的意义,没意识到这个事件反映的深层次问题,以为不过是几百元的个税工资问题。看来这公司合规化的道路任重道远,自己能走多远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心灰意冷的耿致言回到财务部,按照贾老板的要求,给沙莎加了工资,沙莎这才发了工资。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工资刚发,许玲珑也找缪妲翩发难了,跟沙莎一样,直接告诉缪妲翩:“本人的工资是税后工资,你无权扣本人的个税。”
缪妲翩说:“大家一样扣的,而且是财务统一扣的,你要找找财务。”
缪妲翩想把球替给耿致言,许玲珑却不上她的套:“我不管,是你人事部算的工资,我就找你,你立马给我补回来。”
于是缪妲翩又来找耿致言,请她一起再去跟贾老板反映。
问题是一样的问题,心灰意冷的耿致言懒得再多言,缪妲翩便把许玲珑嚣张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说:“这是税务问题,由财务负责,你俩聊吧。”说着自己起身出去了。
耿致言心道,又想借我的手搞你的旧敌啊,已经有了沙莎的先例,贾老板无非是差不多的处理方式,我干嘛要趟这个浑水,非要搞走许玲珑?于是看着贾老板说:“我不了解之前的情况,不好给建议。”
贾老板也认同地说:“是,这事还是得妲翩来处理。”
耿致言知趣地起身走了。
于是缪妲翩又被叫进了贾老板的办公室。
贾老板说:“这事你想怎么处理?跟沙莎一样?”
缪妲翩知道这次再不除掉许玲珑,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沙莎不管怎么说是财务部的,以后有了耿致言,碍不着她多少事。但许玲珑就不一样了,这一年多,她早就忍够她了。现在她有机会也有资本不再忍,便直说道:“道理昨天致言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事就是她俩之前串通起来为自己牟利的一个途径,如果都这样姑息养奸,怎么服众?沙莎现在留着是因为致言刚来,许玲珑留着的意义是什么?她转做项目经理一年了,做出了什么业绩?还这么嚣张地变相给自己加工资?那以后老员工都有样学样,难道都要满足他们无理的要求吗?那公司的管理还怎么做下去?”
缪妲翩这话等于把许玲珑的路给堵死了:先点破事情的本质,给她的行为定了性,还延伸到对其他人的影响,让老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然后指出她没有留下的理由,再拿出业绩为证,最后上升到贾老板最看重的管理的高度,逐步升华,有理有据,让贾老板无话可说,让许玲珑无路可逃。
贾老板果然入套,说:“那只有让她走了?”
缪妲翩点点头。
于是许玲珑在贾茂的职业生涯就这样被决定了。
两人又简单商量了一下,便分头行动。
贾老板亲自找来许玲珑,跟她说了自己的行为的严重性和恶劣后果,说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公事公办,让她今天就离职。许玲珑听着老板的口气,知道即便撕破脸大闹一场也再无挽回的余地,何况她们毕竟有一层间接的同学关系,不能撕破脸皮,只能接受现实。
缪妲翩则去通知耿致言跟许玲珑结算工资,并清算她之前跟公司的各种往来款。
当天下午,许玲珑就办理离职手续走了。她也算明白,这事跟耿致言无关,友好地配合耿致言办理了结算手续,结束了她的第一份工作。耿致言总觉得许玲珑的事情上,自己被利用了,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曾经风光无限,在公司说一不二,被缪妲翩一再判定跟贾老板有一腿的第一任人事负责人许玲珑,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彻底离开了贾茂。
缪妲翩的宿敌成功清除,但耿致言后院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看到曾经的仇敌,近期的好友许玲珑因个税问题而黯然离职,沙莎感到自己也危险了。而且那晚因为银盾密码的事,贾老板第二天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通,说她脑子不好使,差点坏了自己的事,挑拨了两级上司的关系。因此她时刻准备着战斗。
这天,周茗发现一笔几个月之前的税到现在没交,导致产生了几千块的滞纳金。统计报表也未按期申报,且之前申报的数据是瞎填的,跟报表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