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对着女孩笑了笑，眸光一转，她不再和短发女孩对视，而是和一旁的人事经理交代了几句。

随后，三个候补设计助理按照顺序进入办公室里接受沈乔的面试。

按照惯例咨询了前两个，第三个女孩终于再次推门走了进来。

沈乔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直到女孩张了张口，从嘴里吐出了“大小姐”三个字。

“方韵，好久不见。”

也许是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方韵的眼睛一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沈乔估摸着，她和方韵足足有四五年没有见过了。

方韵是沈乔的好友，也是沈氏集团的员工之一，她的年纪比沈乔稍长一些，虽然方韵性格不算活泼，但似乎十分欣赏沈乔，每次沈乔偷偷到父亲的公司玩耍，方韵总会帮沈乔打掩护，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自然成了朋友。

自从沈乔出国后，她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唯独会和方韵偶尔聊聊天。两人的聊天本来就是断断续续的，就在沈乔回国前，方韵忽然断了和她的联系，那时候沈乔还不知道沈氏集团出事，现在想来，方韵说不定是受到了牵连。

当沈乔回国后，也曾试图找过方韵，只可惜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没想到，竟然在夜氏集团重新聚首。

沈乔让方韵坐下来，待女孩心情平静下来，她才开口问道：“方韵，怎么会来应聘设计师？我记得你以前是做行政方面的。”

方韵抓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年纪大了，行政工资太少，没办法赡养父母，就想学一门手艺，于是就在一直学习设计方面的东西，这次也是运气好，才被夜氏集团录用了。”

沈乔点了点头，随手翻了翻方韵的设计作品，设计水平比较中规中矩，但好在没什么大的纰漏。

因为是面试时间，沈乔也不好和方韵多说些其他的，她想了想，看着方韵道：“我现在是夜氏集团外聘进来的设计师，马上要完成一个比较棘手的项目，急需助理设计师，要是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会把你调到我的身边来。”

闻言，方韵连忙点了点头，眼睛又红了几分。

沈乔安慰似的拍了拍方韵的肩膀，笑道：“一会儿就要到下班时间了，附近有家不错的西餐厅，不如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方韵看了沈乔一眼，随后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办公室出来，沈乔没有急于把自己选中的人选告知人事经理，而是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她回了办公室，又打电话安排好小糖果的事情，这才拎着包离开了夜氏集团。

和方韵约好的餐厅离夜氏集团不远，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沈乔和方韵前后到达了餐厅。

“这家店的西冷牛排不错，你可以尝一尝。”坐在包间里，沈乔将手中的菜单推到了方韵的面前。

方韵笑了笑，随意点了几道菜后，就和沈乔闲聊了起来。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进入状态，彼此间还有些生疏，当话题聊到了她们最初认识的那段时光，两人之间的话题才渐渐变多起来。

“我记得那段时间，你一去公司，设计部的总监就喜欢缠着你，有一次你被他缠得不行，抓着我就告诉那人你喜欢的人是我，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沈乔，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是我最为羡慕的那种性格。”

沈乔想到当时的事情，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方韵，也多亏你能忍受我，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对我退避三舍了。”

“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活泼，谁会不喜欢你呢？就连……”说到这里，方韵忽然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眸微微垂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沈乔的心也跟着方韵的表情沉了下来，她想起了后来沈家的覆灭，那时候她远居国外，过得逍遥自在，可那段时间，她的父母、她的朋友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方韵，对不起。”沈乔忽然伸出手来，按在了方韵的手上。

两人的手都很冷，就算彼此交叠，竟然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方韵的眼睛彻底地红了：“沈乔，如果你那时候在国内就好了，如果你在，说不定事情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可是我不在啊。”沈乔的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冲着自己狠狠咆哮，“为什么我会那么任性地跑到国外呢？”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乔终于开口问：“方韵，那时候沈家出事，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