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们，我把饭带过来了...”

提着从食堂打包的两大袋盒饭，刘凯走进了治安科的办公室里。

见到刘凯进来，一位中年警察放下了手中的档案盒，同时向着办公室里的众人喊道：“手上的事物放一放，先吃完饭再忙。”

然后，男人又向刘凯和蔼的点了点头。

“麻烦你跑一趟了，小凯。”

“小事小事。”

刘凯一边笑着回应道，一边将袋子里的盒饭给诸位同事分发下去。

片刻后，大袋子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份盒饭。

刘凯在大办公室了环顾一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但却没有找到。

最后他看向面前已经打开盒饭，正准备动筷的男人，开口问道：

“唐叔，我师傅呢？”

“不会还在审讯室那边吧？”

“嗯。”

被称作唐叔的中年警察点了点头：

“老王还在那边处理那伙人中带头的家伙呢。”

“不过应该也快了。”

“小凯，你也不用等你师傅了，我们先吃。”

..............

审讯室内，王渊正感觉一阵的头疼。

这种头疼感来自于他对面拘束椅上坐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浑身肌肉，满脸都是横肉的光头汉子。

汉子的右臂好似受了伤，打着石膏，用纱布吊着。

此时，汉子可谓是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大男人如此作态未免有些难看和滑稽，这让王渊身边负责做笔录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汉子哽咽的说道。

“我悔过，我虔诚的悔过。”

“现在，我一想到从前做过的那些破事，我就是心如刀割啊...”

“为什么，我之前会做那样的混账事情呢？”

“得了。”王渊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

“虽然认错态度良好，但只要犯下了错误就必需要惩罚。”

“你有过案底，甚至还坐过几个月的牢，这个道理没理由不懂的吧...”

“我知道。”壮汉像小鸡啄米一样飞快的点头。

“我甘愿接受一切的惩罚，并且在接受惩罚时，还会进行更深层次的进行反醒。”

但壮汉这副认错的样子，反倒是让王渊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桌子。

“回到最初始的问题....”

“你说你们这组团来警局自首是因为被人要求过来的？”

“那人闯到了你们的车库里，把你们给打了一顿。”

“你那些小弟个个身上带伤，还有你右手臂受的伤都是那人造成的？”

“是的。”

壮汉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那人做的很对。我们这么混账的确是该被教训。而且相比于肉体上的痛苦，我感觉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

王渊深深的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是在观察对方是否在撒谎。干警察这行快有三十年了，多年以来，王渊是见过审讯了太多人。

那人是否在撒谎，或者说是否有着什么隐瞒，王渊一眼便能看出。

包括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撒谎，那种认错的态度也不是装的。

这是王渊的判断。

刚才的那种痛苦悔过的样子，也不是表演。

王渊也见过不少身世清白的公民因为一时冲动或者失手不小心犯了错误被带到了号子里，在这种人冷静下来后，那种发自肺腑的后悔和悔过。

如果壮汉刚刚表现出的一切只是表演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可以去电影节上搏个影帝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突然的良心发现，大彻大悟了？

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大彻大悟，那顶多也就是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而不是来自首的这十多号人每个人都是这样。

想起之前审讯其他来自首的人，他们的样子，王渊就忍不住感慨：

真tm邪门....

这种街头混混都是什么尿性，王渊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说的好听点是滑头，说的不好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摆烂混吃等死。

要让他们良心发现，知道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如果不是经历过什么，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