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邪娼白日盗,酒狂驼龙木人刀——这是未来南州江湖上给几大怪胎们起的称号,你知道这个排名为什么会是完全不擅长打架,只会一昧逃跑躲避的鬼医在前头么?”
凛夜提出了现在的时间点绝无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福宝儿纳闷地捏着下巴:“难不成这不是按照实力排,而是按照麻烦程度排名的?”
“不,这实际上是因为这句打油诗是自首位开始,两两呼应的对照。邪娼容貌妖冶,却是有名的浪荡妖女,人尽可夫。驼龙丑陋骇人,却自视甚高,平日里处处以上尊者自处,冒犯他尊严的都要剥下面皮来嘲笑侮辱;白日盗拦门要钱,只要是富庶人家逮住了就是一顿暴打,不分青红皂白地索要钱财,酒狂家财万贯,却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实则以雄厚的家底对天意道盟的处处产业进行打压,算是这个世界少见的经济犯。”
“哎呀,那和你这个鬼医对应的木人刀……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站在拍卖场上的同行?”
福宝儿起身眺望着拍卖场,见那人偶少女木讷呆滞,面对着众人的目光显露出极大地不安来,笑道:“她和逢人便治的你是对照组,那想必她是见谁杀谁的杀人魔?”
“不,……她之所以和我对照,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当时南州江湖上大部分人的认知。她其实算不得个多爱杀人的邪道,只是她喜欢改造自己的身体。这一行径别说在这个世界,搁在咱们那边都得说一句赛博朋克。”
“呃……”
“当时世人都以为她是个追求甚高,走火入魔的工匠。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处身躯都暗藏着杀人机关,但却极少主动挑衅他人。平日里不是在收敛材料,就是躲藏在某个罕有人至的犄角旮旯对自己的身躯进行改造。曾有人梦见她把自己的肚子打开,一点点整理自己的心肝脾胃的画面,说是当时给那人活活吓得昏死了过去。对人体如此不爱惜,自然也和我这个逢人就治的医生形成了两极。”
凛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这几个所谓的‘邪道’都不是有多强,被江湖人传起来还是因为行径在他们眼里太过奇葩了。别说他们,就连我们彼此之间看着其他人也觉得难以理解。”
“那你说你口中的木人刀,就是现如今被拍卖的这个人偶……锋镝?”
“我也说不好,用这种方式拆下胳膊,这番奇景我也就只在木人刀身上见过。她即是天下最精妙的人偶,也是天下最精妙的偃师。这锋镝或是她的作品,亦或是这时期的她已经将自己改造成这样了。”
“听着还挺带劲的啊,只不过搞这种东西,会让我想起来一个很不舒服的家伙。”
福宝儿斜靠在椅子上,歪头看着墨翁:“对了老登,霍姆斯留下来的那堆东西,你怎么处置的?”
“毁掉了呗,我是从那边出逃的,自是知道那边的位置。里面的东西无一例外皆是不能留在此世之物,留着没用,毁了个一干二净。”
“也好,呼。”
正当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台子上的人偶锋镝却突然抬起了头,机械地对身边的拍卖师说到:“还给我——”
谁知道拍卖师并没有理会锋镝的话语,只是拿着锋镝的手臂高高举起,并且声色并茂地讲述到:“大家仔细观瞧,这只手臂和你我人类并无差异,柔软光滑,但却如蚕丝软甲一般,刀劈不断,水浸不侵。看着皮肤细腻稚嫩,但却随时能自下切裂开来,展露刀锋。”
“还给我!”
木偶锋镝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她突然猛地暴起发力,嘶吼一般地冲向了拍卖师,同时正如拍卖师所言的那般,她的肩胛骨,额头,肋骨,都刺出来了尖锐的刀刃,整个人仿若刺猬海胆一般冲向了拍卖师,其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能当上齐家的拍卖师,水平自然不是水货金丹那种程度可以比拟的,可他当即猛地后步一撤,手掐法诀,拍卖展台上立起来了四方形的光幕,无数金色的游龙线缠绕着光幕罗织成了一张密网,将光幕加固一份后,外部立刻由衍诞出了三层法阵,分别由“雷”“咒”“禁”三字列于其上。
这是齐家在拍卖会设下的禁制,可以说是目前东州水平最高的防御禁制了。那浑身刀刃的人偶撞击在最里层被金线裹住的防御阵内胆上,立即被电流贯穿了全身,啪的一声弹回到了擂台中央。
嗤嗤的电流在人偶身上啪啪作响,迸出火花来,人偶却再次从地上爬起,看到眼前的禁制,忽然目露凶光,那对儿如同宝石一般幽然深绿的眸子蓦然转换成了深红,只见她的那一条独臂开始延长,外侧延伸出来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