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故我带来了两个关于义军的消息,一是关于李自成的,他领导的豫陕义军再次大败于明廷。春季攻势洪承畴几乎将豫陕义军消灭殆尽,便带领主力部队开赴关外抗清前线,只留下梁振虎的兵马肃清余匪。梁振虎有意保存实力,致使农民军死灰复燃,闹出了几次大的声响,惊动了崇祯,朝廷三番五次下旨梁振虎务必肃清匪患,并为其升职加爵。李自成从不敢小觑梁振虎的实力,但还是高估了农民军的战斗力。梁振虎仅仅派了一两万兵马,就把号称几十万的农民军打的溃不成军,赶出了河南,逃到了湖北神农架、武当山区。二是张献忠的义军占领了成都,自称大西王,将明廷官军赶出了四川,但也将当地的百姓残杀殆尽,成都附近仅剩两万余人,大街上不时有老虎、豹子等猛兽横行。在四川,张献忠的残忍嗜杀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作了一首七杀诗: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几乎所有人都该杀,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也给天师教的名声带来了严重冲击。
相比较张献忠凶残霸道,李自成的阴沉冷酷,刘作栋的圆滑事故,成故我还算正直仁义,但不表示成故我没有想法或者野心。天师教已成气候,如果说六郎香会是抗清反满的龙头,天师教则是反明除暴的旗帜。云自重不明不白的失踪,按照朱冬天的说法已经去世,则他的遗产就属于四大天王,现在张献忠和李自成利用天师教的影响力闯出了名头,成故我怎能耐得住寂寞?朱冬天的傀儡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就连天师教分教小头目也明白这一点,他只是师兄弟斗法妥协的产物,一旦谁的势力做大,总教主之位必然易位。近水楼台先得月,成故我成天守着朱冬天,就想充分利用他的身份,挟朱冬天以令诸侯。
朱冬天对义军的事一知半解,或者说根本不上心,成故我不断煽风点火,分析这两条消息的利弊,朱冬天早已昏昏欲睡,但成故我的一则故事引起了他的警觉,当年朱元璋起兵反元,各路诸侯以小明王韩林儿为义军共主,言明反元成功后立韩林儿为帝。朱元璋得胜后就暗中派人将韩林儿沉江而死,自己成了大明的洪武皇帝。如果张献忠或者李自成真的推翻朝廷,自己岂不是另一个小明王?可上山容易下山难,既然坐上了天师教总教主的位置,想不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说是傀儡,但能让四大天王都心甘情愿接受却不容易,至少在外人看来,天师教有了新教主后,上下一心,一片祥和。
成故我要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夺取两位师兄的胜利果实,必须对天师教有大贡献,假如能令当下豫陕义军摆脱困境,打几个打胜仗,则自己的威信和能力才能被万众接受,届时再利用张献忠残忍嗜杀的劣行做文章,大局或可一朝把控。如何利用朱冬天?当然是尽快拿到《元素方略》。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成故我发现朱冬天虽然玩世不恭,玩性十足,但人十分机警聪明,旁敲侧击了好几次都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来。强攻不成就迂回,恰巧此时草上飞和花问柳被“请”回总教,花问柳对《元素方略》知之甚少,但却从草上飞身上有大发现,虽然草上飞不大可能拥有此书,但他和朱冬天陪着余志刚住了多半个月,接着余志刚被满清掠走,《元素方略》也没了下落,成故我断定朱冬天对此书下落知情。
朱冬天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活了十八年,都是他捉弄别人,一个多月来和成故我朝夕相对,对他的心思也早已心知肚明,傀儡不傀儡的他不在乎,只要自由自在舒服就好,但想动他的心思、打他的注意,却要掂量掂量。一个月的总教主生涯,他看似花天酒地,稀里糊涂,实则也暗中留心。在成故我汇报完张献忠李自成的事后,他做了作为总教主第一件重要的安排,找回云自重厚葬,如这事做成,则自己的傀儡外衣至少脱去一件。朱冬天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思考一件事情,并做出分工安排。这次分派任务他不是单独交代成故我,而是召集在教的所有天王、金刚等头目,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的,却大大出乎成故我和刘作栋的意料。
在听成故我述说同时,朱冬天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计划,昏昏欲睡的他突然提议召集众人议事,说自己突然想起了云自重的葬身之地,打算亲自迎回。成故我虽然吃惊,但关于师父的后事,他也不好当众反驳。朱冬天煞有介事的说道:
“前云总教主于我有恩,他老人家尸骨不能厚葬,始终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