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判到……”那苏淮弓背哈腰,一路小跑,冲到了皇后跟前。
“给皇后,小殿下请安!”苏淮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礼。
晚晚抬眸望去,只见这苏淮身着一身月牙色朝服,长相算是好的,还真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这苏淮和皇后见礼后,瞥见了一旁的晚晚,他先时并未在意,瞥一眼之后突然又将视线转回,若有所思地定睛看着她。
“这位是……”苏淮转过身,对着晚晚说道。
“民女江晚晚。”晚晚行了礼。
“江晚晚?为何戴着面具?可是中原人士?”
“民女是南疆人。”
“苏大人,这位女郎中说,我儿有眼疾,还有骨质不坚的毛病,怎么我平日里没有听你说起过?”皇后冷脸看向苏淮。
“不,不可能啊,你懂医术?”苏淮转头看向晚晚。
“略知一二。”
“你师从何人,何派?”苏淮追问。
“先师有言,南疆医术无门无派,皆采众家之长。再,南疆医者,行规不报师门,医术亦不外传。”
“呵呵,如此说来,不过是江湖术士胡言乱语,小小年纪,就敢攀附贵人,也不知道你是搭了谁的关系,混进皇宫,竟敢给皇子看病了!”
“不过是搭了我的关系,苏院判可有异议?”
众人皆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却是林潇自殿外快步走来。
“若说攀附贵人,此话差矣,她倒是我好不容易求娶的未婚妻。”
林潇话音未落,那苏淮赶紧跪倒在地,“是老臣有眼无珠,还请将军恕罪!”
林潇握住晚晚的手,对苏淮说道:“若说她的师傅,倒也不是没有,那杜老将军也是她的师傅,日常教她骑马射箭。”
晚晚抬眸望向林潇,在这阴暗的大殿之内,他却仿佛是一道光。
林潇低头看她,会心一笑。
晚晚攀住林潇的手臂,掐了掐他,道:“小殿下的病有些棘手,我想看看他的日常诊脉记录。”
林潇转身便向苏淮伸出手:“拿来吧。”
“拿,拿什么?”也许是林潇周身的气场太过凌厉,这苏淮竟有些发抖。
“日常诊脉记录啊?”
“这……并,并没有。”苏淮心虚地看向皇后。
皇后此时,面色阴沉,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林潇继续说道:“哦,在你眼中,我皇弟的身体无甚大碍,所以不值得重视,所以你只顾着太子。”
“不,不是这样的,皇后,您听我说,小殿下的确身体康健,我日日诊脉,不会出错。”
“哦。”林潇并不想将此事作罢,“那,你就把太子的日常诊脉记录拿来吧。”
“啊!?这个?”苏淮低头,偷瞄皇后。
林潇微眯双眼,将苏淮的行为尽收眼底,冷言道:“若,太子的诊脉记录也没有,我看,你这院判也可以不必做了。”
苏淮吓得伏在地上连连叩头:“有,有的,下官有记录。”
“哦,同样都是皇子,太子诊脉有记录,我三弟便没有。苏大人,你是欺侮我继母年轻,三弟年幼吗?”
林潇长腿一迈,立在苏淮身前,那苏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林将军,哦不,大皇子,太医院的确失职,未将小殿下的平安脉记录在案,但小殿下实是身体康健啊。”
苏淮此时已被林潇逼得里外不是人,只好咬定三皇子身体康健。
“晚晚,你看呢?”林潇握着晚晚的手,柔声问道。
“哦,小殿下的病,实是不容易诊断,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谁会不想要命了,连皇子的诊脉记录都不记呢?我想,他应该就是医术不精。”
晚晚“好心”帮苏淮开脱。
“我,我乃大夏国太医院院判!你这江湖郎中如何敢说我医术不精?”
苏淮被晚晚刚才的“好心开脱”给气炸了,高声反驳。
“不是医术不精吗?那你为何既诊不出三皇子的病,也治不好太子的病?你说我是江湖郎中,为何我诊出了小殿下的病,也缓和了太子的病呢?”晚晚反唇相讥。
“怎么?你说太子的病缓和了?”皇后装出一副“万分惊喜”的表情,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道:“那快带我去瞧瞧。”
“母后。”林潇挡在皇后的面前道:“适才陛下有旨,让太子好生休养,日常不必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