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说。

“啧啧，大师架子摆的很熟练嘛。这官腔打的真是顶呱呱。”

“没办法，实力差距有这么大。”

“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你菜。”

香川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顾旁边人们的劝阻和打圆场，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稿子。

“你看着这些再说一遍！”

“有什么好看的，鬼知道画了多久，扣得挺辛苦的吧？”泽善啧啧出声。

“你大爷的，有本事跟我现场拼一回！”

“来就来，我还怕你啊？”

两个人死死盯着对面，气势汹汹的出了会议室，找作画工具去了。助手这时淡定的站了出来，看着一圈懵逼的创作人员。

“不用在意，这属于他们的日常，你们可以先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等他俩回来再说。”

……

“我已经收到你拿到金奖的消息了，恭喜你，在你这个年纪就能夺得这种成绩，真令人钦佩啊。”

“不及你。”晏殊明看着这个戴着墨镜的盲人。

“这又有什么，总要一天你会超越我的。”已经无法再作画，也不可能再进步的颜立书大度又温和的说着这个有些哀伤又理所当然的事实。

“其实挺没意思的。”晏殊明摇了摇头。

“什么？”

“没有命中相克的‘宿敌’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你是斯洛夫这一代人的克星，林诚是严寅松这一代人的克星，我运气好一些，没有撞上你，也没有遇见林诚，只是，太过顺利，反而有些无聊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颜立书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倍感压力了，说不定还会被后来居上。”

“……或许是这样。”晏殊明也笑了，“届时，我一定竭尽所能反击。”

两个人谈话间，一名年轻女孩端来了茶水和零食。

“她是阿杏，我眼睛现在不方便了，所以她负责照顾一下我。”颜立书介绍说。

“你好。”晏殊明打了个招呼。

“我听颜先生提起过你，跟我预想的一样，是随和的人。”清秀的女生也微笑回话。晏殊明捕捉到了她看向颜立书的柔和眼神，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决定就不戳破这件值得祝贺的小事了。不过他倒是有些小小的感慨，也许自己也该重新拾起那些自己曾不在乎的东西。

“加油。”颜立书忽然说。

晏殊明点点头，可意识到眼前人看不到，就又简单的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

先有大颜横空出世，后有小晏披荆斩棘，之后会难说，但现在，是他晏殊明的时代了。

……

惠特尼双年展创立于1973年，以推动美国式前卫艺术为宗旨，成为美国当代新潮艺术的风向标，也是美国艺术家进军世界舞台的演习场。不过树大招风，常被各方指摘为虚伪的国际展览，因此很少邀请国外的艺术者，参加的人多是移民纽约，或者是持绿卡，有公民权的人。

不过本次倒是有一些例外。

“我突然发现你是真的无聊……跑过来什么也不干，就来怼我。”严寅松满头黑线。

马熊均笑了笑，眼睛微眯。

“我之前在艺国展览上就说过了，轮到你了，严寅松。”

看上去憨厚的胖子推了推眼镜，手里的笔转出了花。

“我来求几手修拉点彩的精髓。”

严寅松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那我也想问你几笔宣纸之上的丹青神话。”

两人之间似乎有刀光剑影交错。严寅松后面身材火辣的金发班长见状有小小的激动，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扑闪，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吗？真是……嘿嘿，让人欲罢不能。

……

石神井公园。

步入四月，公园里的染井吉野樱又再次绽放。

藤海凛诚在这里支起了画架，手里拿着两根笔，嘴里还叼着一根，正在纸上完现粉樱漫天的盛景。

“今天不是毕业日吗，学长你不用去参加毕业典礼吗？”宫园薰坐在小矮凳上，撑着头，歪头看着年轻的画家。

“毕业证早就拿到了，至于去不去，其实区别不大。倒是这樱花初开的样子很美丽，不来写生感觉有些浪费啊。”凛诚稍稍侧过头，“你呢？”

“升高三啦，唉，一想到考大学就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