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严铁没有结婚,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私生子私生女,加上都这把年纪了,家里的血亲早已辞世,说起来,他一个血浓于水的家人都没有了。
人活到这岁数,最害怕的就是孤独,尽管有自己这种忠肝义胆,两肋插刀,舍生忘死的兄弟陪伴,但他肯定难免还是会有些忧郁吧。
人类的生命很短暂,但其所坚持和奉献过的理想与事业却是可以继承的,严铁在教育这一行中是兢兢业业,教导出了不少人才,更是为学校尽心尽力。如今到了暮年,成就感是有,可也寂寥丛生。
“那是我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若是我离开了,无人看照,真是太可惜了啊。”柳正严铁喃喃低语。
藤海真诚对此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
“你一定要尽早安排妥当啊。咱们都一只脚迈入棺材板里了,不知道哪天就会撒手人寰,所以一定要在有思考能力时,把这辈子的心血、积蓄、财产安排清楚啊!”
“可是,托付给谁好呢?”柳正严铁犹豫着,“你就算了,以前要不是你运气好,比我还早嗝屁呢。”
“交付给谁,这事好说的很。”藤海真诚轻轻握住挚友那满是老皮褶子的手掌,眼神清澈,娓娓道来,“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是过给家人和子嗣,只是你的那些三姑六婆早没了,你也没结婚生个娃,所以选择起来稍稍困难了些。不过没关系,因为说到孙女孙子,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嘛!”
“凛诚向来对你尊敬的很,你也一直把他视为亲孙子看待。”藤海真诚拍着胸膛,凛然坦荡的大声说,“我俩多年兄弟,情同手足,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凛诚也就等于是你的亲孙子,东西完全可以交给他嘛,我看妥!”
“话虽如此。”柳正严铁思索了一下,“这毕竟是需要精细打理的东西,凛诚尽管靠谱,也很有担当,不过身为一名艺术家,他身上感性的那面显然要大于理性……”
“那小子你从小看到大,难道还信不过他吗?”藤海真诚循循善诱,“前年他特地为丰之崎拉赞助,帮学校与那些知名艺术学府牵线搭桥,如今丰之崎的美术部可是名声在外,他对您的孝心赤诚可鉴呀!”
“话虽如此……”柳正严铁仍然有些踌躇。
藤海真诚的眼中,谋略之光一闪即逝,他宽和的笑了笑,决定换个战术思路。
“其实也行,那兔崽子偶尔是会掉链子,不合适不合适——不过,你另一位孙女我觉得可以完美胜任!”
“你是说小纱?”柳正严铁反问。
“不错不错,小纱打小就自强独立,是新时代女强人的标杆,以前还在读书当学生会长时,就把各种小事大事治的服服帖帖的,你都当了一阵轻松的甩手掌柜不是吗?”藤海真诚顿了顿,“我觉得这很不错,你绝对可以放心的去……不是,放心的交给她。”
“唔嗯。”柳正严铁沉吟片刻,“小纱我是信得过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意,或是对家庭的重视。”
藤海真诚嘴角轻轻翘起,继续恶魔的低语。
“那事不宜迟,趁着现在身子骨硬朗,赶紧把遗嘱立下吧,把名下的财产都转给小纱。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把一切都交给后人,临末干干净净的走,犹如来的时候,也是一大风流之举嘛。”
“倒是用不着那么正式,待会跟她打个电话说下情况就好了。”柳正严铁轻松的说。
“那怎么行,得有法律效力,才能让人安心呀。”藤海真诚谨慎的说。
“太正规了吧?”
“一定要正规啊!”
“……那既然这样,我过几天就封包上塑寄过去吧。”
“封包上塑?”藤海真诚有些迷惑。
“是啊,手办不包好,就容易磕磕碰碰,要是刮到什么,擦掉了色,就有瑕疵了。”柳正严铁挠了挠头,“特别是我那柜子里的,都是私人订制版本,坏了都没法报修的。”
藤海真诚的眼神逐渐变得虚无起来。
“你人生的尾端,长吁短叹,考虑的就是那群塑料小人?”
“那些都是我年轻时的老婆。”柳正严铁正起脸色。
草!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那你的财产呢?财产呢?!银行卡里的钱呢?房子呢?地皮呢?股份呢?!这些你就不担心被谁吃了吗?还是说你打算全部捐出去?!”藤海真诚大声说。
“那些肯定送给凛诚和小纱了啊。”
“?”
藤海真诚愣了几秒,等想通“对老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