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张皇后很好奇,明明刚刚张煊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煊道:“臣为人正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自然想笑就笑,轻松自在。”
面对这番说辞,张皇后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模样,甚至非常不屑,才不信张煊没做过亏心事呢。
张煊也不在意。
“娘娘,臣先告退。”
“等等!”
张煊说着一拜,转身就要走,却被张皇后喊住,“事情还没说完,你就要走?”
张煊疑惑:“什么事情没说完?”
张皇后生怕他跑了似的,说道:“他们让哀家配合害你,哀家还没说要不要配合他们,你就要走?”
张煊不明所以的样子,转身回来重新坐下,问道:“怎么,娘娘,您很为难?”
张皇后见他不跑了,心神稍定。
也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即将拿捏张煊,她就特别开心。
就这样暗自得意着,她突然一副慵懒的模样,假装很不在意,摇头轻轻叹气,“为难,确实很为难呐……”
说着,她瞥了眼张煊,又扭过头去,端正坐姿,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嘛,若是张大总督肯求哀家的话,哀家倒是可以考虑不配合他们。”
眉飞色舞,别提多得意了。
张煊看得想笑,“敢问娘娘,您想让臣怎么求呢?”
张皇后看向了他,“不是吧,难道要哀家教你?”
张煊嘿嘿笑着,“如果娘娘能示范一下,让臣学学怎么求人,那最好不过了。”
说完,张煊便一副期待的样子。
张皇后却没上套,她就不信了,现在是张煊有求于她,她就不信拿捏不住张煊。
而一想到这些,她就非常期待,再次扭过了头去,没说话。
张煊却道:“算了,娘娘,您其实不用为难,大不了就帮帮他们,臣不介意的。”
“嗯?”
张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张煊居然宁肯让她帮着大臣们,也不肯求她。
这让她很不高兴,甚至有点生气。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的敌对,慢慢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对张煊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张煊,哀家在跟你说正事,你却跟哀家开玩笑是不是?”
张煊道:“没有啊,冤枉啊……”
“还敢说冤枉!”
张皇后气呼呼的,把眼一瞪:“我好心好意把你喊来,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却不领情,还好意思说让我帮着大臣们害你,你就那么想死?”
张煊听得心里一暖。
和张皇后对视着。
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此刻张皇后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看,不禁故意逗她:
“嘿嘿,娘娘,臣要是死了,您不就正好少了个敌人吗,而且您帮着大臣们,也就不用为难了不是?”
“哼!”
张皇后眉头紧蹙,扭过了头去,没有说话。
“哈哈。”张煊不禁一笑。
张皇后却咬牙骂了一句:“呸,没良心。”
“呃。”
看着张皇后小女儿似的娇嗔神态,张煊一愣。
其实说来话长,张皇后对张煊产生好感,张煊又何尝不是。
尤其经过这次的事情。
你看,大臣们要求让张皇后配合他们排挤张煊,张皇后却因此为难,至少说明张煊在张皇后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否则,她何须为难?
她直接帮着他们就是了,反正张煊又不知道。
张煊又不是真的没良心。
既然人家对他好,他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情他自然是心领了的。
但这次的事情,张皇后确实无需为难,因为对张煊来说,她帮不帮着大臣们谋害自己,都一样。
说“谋害”可能有点严重了,不过是把自己排挤出京师而已。
私纵朝廷钦犯,欺君之罪确实是真的,而且一旦事发,不光他自己很危险,袁芷杉也将被通缉,就连孙承宗都一样要被惩处。
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因此,即便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袁芷杉和孙承宗着想,一旦真的有人掌握了证据,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把那人消灭。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断定,大臣们并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