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

张煊扣动了扳机。

“砰！”

火绳落在药室，先是药室内的引药“撕拉”一声，随着枪声响起，冒起了一阵黑烟。

“哈哈，哈……”

旁边士兵看到黑烟，知道张煊马上要出丑了，而一想到让堂堂的秀才出丑，他禁不住地大笑。

只是。

张煊的反应却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导致他的笑声只笑了一半，又戛然而止。

和其他许多士兵一样，愣愣盯着张煊看了起来。

张煊专心致志，开枪后看向了稻草标靶。

标靶纹丝未动。

没打中！

张煊看着手中火铳，叹气摇了摇头。

滑膛枪、圆形弹丸，弹道偏得有点离谱，怪不得标靶要放得这么近，再离远点怕就只能靠运气命中了。

张煊开始装填第二发。

却不是很熟练。

转身又请教起了刚刚帮他装填的士兵：“兄弟，这火药要压几下来着？要不你再帮我装上一发？”

没想到，士兵愣愣看着一脸黑乎乎的张煊，竟毫无反应，魔怔了似的。

张煊好奇，又扭头看向了其他人。

演武场上异常安静，所有人包括郑百总在内，全都直愣愣地望着张煊，没有人嘲笑，更没有人出声。

张煊不明就里，却毫不在意。

见他们都没反应，干脆自己开始装填。

并对着大家解释：“抱歉诸位，刚刚那一发不算，我第一次使用火铳，还不太熟悉，第二发应该就没事了，一定能打中的……”

然后，万没想到，他话才刚刚说完，郑百总回过了神，突然大喊：

“不用！不用再打了，张秀才你赢了，这坛酒归你了！”

“嗯？”

张煊好奇，看向了郑百总，纳闷明明自己没打中，怎么自己就赢了？

郑百总则转过头，感慨似地看向了士兵们。

张煊哪里知道，他这一枪虽然没打中，但仅仅是他那开枪之前和开枪之后的姿态，就已经折服了郑百总和在场的近百名士兵。

郑百总高声说着：“看看，你们都看看人家！堂堂一个秀才，才第一次摸枪啊，第一次就能稳如泰山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曾眨一下啊！”

郑百总注意到了，一开始出于要看秀才公出丑的目的，刚刚那些士兵帮着张煊装填火药的时候，刻意使坏拆下了枪尾药室的挡焰部件。

火铳开枪的时候，后坐力就不说了，若没那部件遮挡，药室内引药燃烧而产生黑烟会直接扑脸，火星子都可能溅到眼睛里去。

这样击发后能还做到巍然不动，郑百总是真的服了。

士兵们也服了，本来是等着看张大秀才开枪后被惊吓时的模样，却没想到，这表现直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郑百总再次面向张煊，抱拳一拜，“张秀才，不用再比了，你赢了！”

张煊却没爽够。

他好不容易摸到了明朝火铳，不打个痛快怎么能行，快速装填第二发。

郑百总冲他招手：“没事了，真的不用再比了，这酒归你，归你……”

“砰！”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黑烟。

这一次，张煊依旧巍然不动，所有人也再次呆愣。

良久良久……

士兵中有人观望着，错愕地发出声音：“他……这是打中了？他……打中了！”

“哗~”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跟着反应了过来，郑百总双眼出神，怔怔地呢喃：“难得，真难得，真的很难得……”

张煊装填完了第三发。

“砰！”

又是一阵黑烟，又是巍然不动，又一次打中了标靶。

所有士兵惊呼。

接着是第四发。

“砰！”

又打中了。

郑百总呆愣，士兵们也已经发不出声音。

第五发。

“砰！”

又打中了！

第六发。

“砰！”

第七发。

“砰！”

第八发……

“砰！”

“砰！”

“砰！”

随着张煊连续的装填射击，动作越来越熟练，演武场上鸦雀无声，全都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