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友前错愕了一下,“什么老公?我跟一楼的疯子没关系!”
“啊……?”百叶正欲挥鞭打渣男的蹄子悄悄收起,尴尬地挠挠鼻子,讪笑道,
“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不过,是房东太太先发疯攻击我的,我一直劝她来着……”
她正色道,“不要说杀不杀那么血腥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晁友前大喜,一脸讨好地拉开椅子请百叶入座,“这位勇士,你能这么迅速地杀掉一楼的疯子,一定很强吧。快请坐,我有要事相求。”
百叶不知所措,疯狂摆手推辞道,“侥幸逃过一劫而已,我向来最和善了,谁也打不过的。”
“不不不,我和其他住户没有过节,我只想求你救我儿子。”晁友前暗示性地指了指楼顶,哀戚道,
“我们父子俩被那个女人一家害得惨死,什么都不敢想……我只想带我儿子能逃出去投胎,我所有财产都可以给你!”
这人也有个儿子?会和林喜有关系吗?
百叶按下怀疑,只好奇问道,“那个女人是说楼主人吗?你们什么关系?”
晁友前眼神黯淡下来,“这件事说来话长……”
他站起身,一点点解开了自己严密的衬衫领口,露出了脖子上一圈狰狞的巨大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渗出腐烂的液体。
“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行善积德。当年,我见她一个女人带着儿子,还要供养住院的父母,生活很是不易。我于心不忍,便给了她一份工作。”
晁友前背向百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最早,我一直借钱给她父母看病,还资助她儿子上了和我儿子一样的学校。怎知……
“那女人有一个烂赌的哥哥,其实她找我借的医药费,很多都被赌鬼偷去赌了,欠下高额巨债。还带坏了她儿子,唆使校外的小混混勒索敲诈同学,甚至把我儿子打伤了……”晁友前呼吸急促,捏紧了拳头,一脸愤恨,
“很快事情暴露,她儿子差点被开除。那个女人来求我,我出于同情,最后帮她赔了钱,让她儿子能继续上学……只是于情于理,我也不愿意再资助他们一家了。”
晁友前转过身喘着粗气,忽然双手抚上脖子,将自己的头拔了下来!腐臭的血液溅向百叶,吓得她连忙从椅子上弹出去。
他将自己的头递向百叶,气愤地控诉道,“斗米恩,升米仇!他们记恨我停止资助,竟然把我们父子害死,还囚禁在这栋楼里!”
百叶头皮发麻,连连点头,“我听见了,你先把头放回去说话。”
晁友前举着头慢慢靠近,人头悲痛地流下血泪,“求你答应我,我儿子就在楼上,只要你把他救出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我很乐意帮你,但我谁也打不过,上去也是送死呀。”百叶硬着头皮说道。
晁友前听到她的回话,立刻把头重新安回脖子,转身拿出一盒超大面额的钞票,“谢谢你!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遇到危险,这盒钱应该能帮上你。”
百叶一愣,晁友前突变的态度令她稍微有些不舒服,
“我想问,为什么你自己不能上去找你儿子呢?”
晁友前似乎早有预料,他苦笑着指向走道的另一端,“只怪我自己太弱……
“我生前花了大钱求神拜佛,外面的铜钱蟾蜍就是我请到的守护神。只是,它虽然护着我,却也限制了我,在找到我儿子之前,我只能和它一起呆在这一层。”
“好吧,那我就上楼帮你找找看。”百叶接过盒子收好,“但是我也不能保证。”
转念一想,若是想离开这里,她始终也是要上楼探查的,索性直接应承了下来。
晁友前喜上眉梢,“无妨无妨,你愿意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大方地随手一挥,“只要能让我们离开这里去投胎,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生前的所有财产也可以给你。”
……
百叶重新出发,顺着楼梯摸上三楼,她总觉得晁友前没完全说实话,但是联想到一楼的房东太太,晁友前起码算是能正常交流。
“反正等找到他儿子,应该也能了解多一点,或者等遇到其他住户再问一问……”
停顿在三楼的楼道口,百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三楼密密麻麻全是房门,互相紧紧挨着彼此,主打一个严严实实,全面包抄的格局。
房门密不透光,却隐约有嘈杂的人声传来,似有一群人在狂欢……
沉默地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