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成果超乎预期,林总大喜之余同意大家轮休,做为功臣,第一批休息的就是曹徐徐。下个周末开始,老板赏了她整整七天带薪假期。
忙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她仅有一次机会去自动取款机上查看她的“时间银行”卡。
不出所料,余额数字已经比上次减少了,算起来,刚好就是上次查询余额时到现在这几天之间的小时数。
至于葬礼结束那天省下来的三个小时有没有被存入“时间银行”,她也不能确定。
马上就有机会确认了。
曹徐徐准备把这七天假期省下来三天,存进“时间银行”里。陪天真玩的话玩四天就够了。毕竟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七天的时间都用来玩实在有些奢侈。
所以她和婆婆通电话的时候,说老板放了她四天假。这样也已经让天真欢呼雀跃了。
那天下了班,她和老公许同尘一起开车去婆婆家。她带了一些衣物,准备在婆婆家住四天。
俩人一路几乎无话。老公开车,曹徐徐特意坐在后排。如果许同尘问她为什么不坐副驾驶座,就回答连续加班辛苦,想在后面睡一会儿,这样说好了。
但许同尘并没有问,曹徐徐也落得清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她歪在座位上,插着耳机假寐。
他也听着收音机里的摇滚乐,夫妻俩相安无事地到了目的地。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每天各忙各的工作,除了一起回家看儿子,陪儿子玩,他们之间几乎都没有什么交往,也没几句话好讲了。
恋爱四年,结婚四年,加起来,早连痒都不痒了。
热恋时,也曾你侬我侬,要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趁着恋爱剩余的那点后香,他们结了婚,第二年便顺顺当当地有了天真,曹徐徐辞了职,在家做专职主妇。
孩子的到来让爱情的余味持续了更久的一段时间。但也同样带来了物质的压力。
刚好,许同尘公司里的销售经理鼓动他辞职,一同创业。
许同尘一咬牙,同意了,两人合伙搞了家小公司,资金短缺得厉害,公司只有三个人,除了两个股东,就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助理。他从此早出晚归,既当伙计又当老板,拼命压榨自个儿的剩余价值。
全职带孩子的曹徐徐,不能适应身份转换,患上了产后抑郁,性情忽而冷忽而热,令人难以捉摸,许同尘每日累得臭死,回家只想歪在沙发上躲清净,结果便是日复一日的争吵。
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来,那几年是怎样过去的了。也记不起来无休止的争吵从什么时候起演变成了冷战。
到了现在,天真三岁了,曹徐徐已再次升职,许同尘的生意也多少有了起色,架已经很少能吵起来了。
吵架也需要力气,需要付出感情。曹徐徐总结出来。
现在,这对被工作和一家老小耗尽力气的夫妻只打算相敬如宾地凑合下去便好。
婆婆家附近只有一台ATM机,是在一条商业街上,平时人很多。
曹徐徐等不到四天之后,她想今晚就去一趟。吃完晚饭后吧,就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好了。
但她一进门就被天真抱住,像是粘在她身上一般,去洗手间都要跟着一步也不肯离开。
他们刚走到家门口的马路拐角处的时候,就看到爷爷抱着天真在路口张望了。
爷爷说,孩子在家等得急不可耐,午饭后每隔一分钟就问一次“爸爸妈妈快到了吗?”于是爷孙俩一下午都在马路上边玩边等,实在累了,爷爷就抱着天真站在路边等。
曹徐徐听了这话,内心充满愧疚,决定不去想其他的事了。
其实她也确实走不开,天真的视线无时无刻不跟着她,就是在看动画片的时候,也要她抱着坐在沙发上看,生怕一不留神妈妈又逃走了。
夜里十一点天真才睡着,睡前还一再询问“妈妈你真的不走了吗?你真的会在奶奶家住四天吗?”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是在眼皮被困意压得实在睁不开眼的时候。一本绘本故事刚念到一半。
曹徐徐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抽出压在孩子身下的胳膊,想去洗漱一下,不料屁股刚刚离开床,天真哭起来,半睡半醒地喊“妈妈不要走”。
曹徐徐急忙回到床上,儿子立刻伸出白胖的小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身子,闭上眼继续睡。
许同尘睡在儿子旁边。他最先入睡,早已打起呼噜来。
三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