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病发，也是如此？”汗流不断，眉目紧绷，整个人呈现着痛苦之色。

“没有，上次王妃算的上是受了内伤，这次才是真正的病发，并没有这次严重。”

“她这是什么病？”一只知道有病在身，但从来没说过是什么病。

“从娘胎里带出来，横生的病，不知是什么病，老夫也是第一次见。”曹大夫也好奇林子芸这是什么病，不过，老都老了，林子芸也快…去了，哪来的半生精力去研究。

“王爷，王爷。”烟儿本来在给林子芸擦汗，这会儿慌里慌张的叫了起来，语气还有些兴奋。

“怎么了？”

“小姐好像在说什么。”声音很小还很慌乱，烟儿没听清。

安阡丞俯下身子，倾耳细听，隐隐约约像有什么，“楚言哲……”安阡丞觉得不对劲，楚言哲？天楚皇帝，“你们都下去。”

“是。”哪怕心中疑惑，但安阡丞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他的话只能听从。

梦中，林子芸好像又一次重新经历了天楚那一场厮杀，她看见楚言哲那张丑陋的嘴脸，人心的贪念，看见她天楚的将士，士兵被欲望迷去了心智，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不要命的向她持刀冲来，周围都是尸体，血腥味浓重，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鲜红。

看见她入魔般杀了自己的奶娘，血液还在叫嚣着—杀。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林子芸一直在梦里呢喃着，这也是安阡丞听的最清楚的一句。

“林子芸，林子芸，你要杀了谁？”楚言哲吗？为什么要杀楚言哲，她怎么会和楚言哲有过交集，还是说，她不是真正的林子芸。

不，不可能，林相府全府上下都认识林子芸，林氏夫妇看林子芸的亲情绝不会有假，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认出，就一定不会是假的，可她又从哪儿认识的天楚皇帝——楚言哲。

林子芸好像依稀听到有个人问她，“她要杀了谁？”声音好熟，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紧接着，她好像看到了林相府全府上下的人，所有人都背叛了她，林驰业，谭雪瑛，烟儿，还有风沉……更有一个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人，安阡丞！

她看见安阡丞站在对立的一面，眼神冰冷，好像比第一次见面要杀她的时候更冷，拿着剑一步步的走近她。不，不要，为什么连安阡丞也要杀她，为什么？

“安阡丞，安阡丞……”昏迷不醒的林子芸终于不再叫喊什么“杀，杀……”之类的。

而是难得一见的叫出来安阡丞的名字，安阡丞心头一颤。

“我在！”语气没由来的温柔，连‘本王’二字也换成了‘我’。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林子芸翻转的频繁，汗也冒得厉害，人像是刚从蒸屉里拿出来的，眼睛像是没闭上一般，手准确的抓住安阡丞的衣袖。

安阡丞一只手握住抓住她衣袖的手，一只手替她抹去脸部的汗水。

“我不会离开，永远也不会。”只要你不背叛我，只要你不会逃出去，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听到安阡丞肯定的语气，林子芸安静下来，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