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上月梢,灯梢凉凉,月儿出来的时候,已然在里面过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他家王爷话不多,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字。
可语儿万万没想到的却是,竟然会是让她回到叶府。
她家小姐都这般了,王爷也不让她在王府里呆着,难不成,她家小姐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儿,月儿适时又再次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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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一场梦……
当叶青灵还沉静在,因着她的无力而失了一条性命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这里的每一步棋,都是有人精心步局,精心刨悉,而叶青灵这颗最为重要的棋子,却是如同一只蒙在鼓里的坐井的蛤蟆,人家让往哪里跳,她便往哪里跳。
不是她没这个心,而是她压根就没把人心险恶四个字,放在心上。
自然,赵承那句对月儿说得:爷保不得她,是假话,在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里,只有想与不想,却是没有保得与不保得。
当然,叶青灵不是傻子……
她这次再次进得这牢里,不凭别的,单凭那句,任由母后作主,她就没把宝挂在那赵贱人身上,先前竟又一次觉得她同他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眼下,竟又再次如同上次一般,失望率一下子就又攀升到了100%。
“赵贱人,您老等着我,我一定会让您知道,什么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小手恶狠狠的拍了拍铺在地上的稻草,一眯眼,竟瞧见容月那张小脸挂在这牢房里几乎可以忽视不见的窗户上,脸色被映的惨白惨白的,着着实实吓了叶青灵一跳。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容月好不容易和叶青灵对上了眼,嘴角挑得立时老高。
“你怎么来了?”
叶青灵想说得是,你怎么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王妃娘娘,郡主让奴婢给您托个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您就再忍耐忍耐,万万不可想不开!”
“喴!”叶青灵翻了翻白眼,想不开三个字,压根就同她无缘好不啦!
“王妃娘娘,奴婢的话已传到了,奴婢就先走了,此地不可久留,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奴婢就先走了哈!”
“哎……唉……哎!”
叶青灵哎了三声,她还没说一句话呢,容月这怎么……怎么就走了呢!
其实,叶青灵这事,她自己个儿没往复杂里想,她原本以为很简单,左不过等事情说清楚了,她自然而然的也就从这牢出来了。
所以,叶青灵非但没有觉得有半点威胁,反倒比前一次都镇定了不少。
可是,事情的复杂程度,往往比想象的永远复杂了不少……
此时的赵芯正跪在地板上,苍白着俏脸,嘴里不说一句话,一双眼直丢丢的盯着上面高高在上的那位,张公公一张脸扭曲的如同衰狗的一张脸,那是怎么瞧着都别扭的紧。
他一方面是心疼的小郡主,另一方面心疼的他家皇帝老儿,一个人就如同心饼干一般,左右都想说,却是左右都不敢说。
“送郡主回去!”
皇上又发了这话,可众位奴才婢女却是一个都不敢上前,只能继续把头磕进了地板里,不是不敢抬,是根本就没打算抬。
这世上没人不知道皇帝老儿对小郡主的宠爱程度,这会儿要是上前把这祖宗给弄出个好歹,别说是他们了,就怕是他们的八辈祖宗都得从坟坑里给刨出来。
谁敢冒这个险?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张公公现下不也红着一张脸,不知道怎么办吗?
“本郡主不回去,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把晋王妃放出来,我就不起来?”郡主大病初愈,现下正是养身体的时候,若是真让他跪一晚,那……
张公公的额头上冒出了汗,多少年他都没有这么没法子,若是小郡主今个儿有事,怕是不止是这满宫里的奴才、婢女,就是他自己个儿也得跟着陪葬。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张公公提着胆子,将离自己最近的茶盏递到了皇上的面前,尖细的嗓音竟然透着一股子的颤意。
不是紧张的,是吓得。
“皇……皇上……小郡主身子骨刚刚才见点起色,若是……若是因着今晚出了事,皇上……此事不可为……若不然,就先将晋王妃放出来,有什么事,往后……往后再议……”
“放肆……你懂什么?”
“是是是……奴才不懂……奴才!……”
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