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卓单腿站在原地，另一只腿无意识地碾了碾地面：“有事情要告诉我？”

“嗯。”

她和顾景昀在一起的消息迟早瞒不住，况且她也不想瞒，沈易卓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份心意她需要用心去回应。

与其一直瞒到最后无可逃避，不如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他，他值得一个更好更优秀的人。

“我和……”

可她的话刚刚出口就被沈易卓给打断，他咧开嘴角，只是笑意未及眼底：“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啊？”

“我也有权利可以选择想不想听吧？”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你有说的权利，可我也有听不听的权利，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钟笙动了动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先吃早饭，我工作上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而后，不等钟笙回话，沈易卓便匆匆离去。

她捏着手里的勺子，在碗里画了一圈又一圈，心情有些复杂。

“小时候，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玩食物吗？”顾景昀挑了挑眉，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继续糟蹋食物，“给他一点时间吧，他比你想得还要聪明，你想说的那些话，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恐怕沈易卓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出来了，只是心里不愿意接受，便一直逃避着这个话题。

“还吃得下吗？”

听见顾景昀的问话，钟笙摇了摇头。

他将她手中的勺子接过，三下五除二将她剩下的粥喝完：“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就出门吧。”

“出门？”她微微瞪大了眼睛，“是……是要去约、约会？”

“约会？你想去约会？”

听见顾景昀的反问，她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当即慌忙摆手：“我就是随口问一问，你不要在意。”

“想约会当然可以，只不过不是今天，”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我今天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保密。”

顾景昀神神秘秘地开车带她来到市郊，停在一座山野别墅前面，大拇指朝里面指了指：“进去？”

钟笙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别墅周围用篱笆圈了一圈小花园，门口侧边用鹅卵石堆砌出了一个小池塘，有清水从镂空的竹子里缓缓流出，一派山田雅居的景象，不难看出这个屋子的主人品味一定极好。

她好奇地小跑两步：“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你还记得回国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回想起来他们回国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钟笙倒抽了一口凉气，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她吭哧吭哧半晌，才惊叹出声：“赵承德前辈吗？”

由于激动，她的声音略有些大，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是啊，赵承德前辈，”顾景昀略有些吃醋地说道，“曾经你见我好像都没有这样激动过啊。”

没有理会她的醋意，钟笙兴奋地上蹿下跳：“啊啊啊啊啊，这里真的是赵承德前辈的家吗？前几年就听说他推出编辑界了，好多人想知道他的消息，就是找不到，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啊？他真的愿意收我为徒吗？”

“怎么这么多问题？只要用心找，自然能找到，”看到钟笙如此兴奋的模样，顾景昀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可是有些事情必须提前说清楚，“赵前辈只说愿意见你一面进行考核，只有考核通过才能做他的徒弟。”

“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顾景昀见她站在门口一副高兴得快要晕过去的模样，只能帮她按下门铃：“至于剩下的问题，你自己问赵前辈吧。”

门铃响了两声，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位留着大胡子的老人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最终将视线落在钟笙的身上：“就是你想来拜师？”

钟笙咽了咽口水，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是的！老师好！”

“……也不用那么大声，我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地步。”赵承德前辈往自己家中走，语气相当不客气，“进门记得换拖鞋。”

门口已经提前摆好了两双新的拖鞋。

她换鞋试了一试，发现尺码都是她的鞋码，不大不小。看来赵承德前辈跟传闻中说得一样，嘴硬心软，虽然说话不饶人，但心里都为着他人着想。

钟笙拽着顾景昀，跟在赵承德前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