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觉得顾景昀和沈易卓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挺相像的。
比如说——他们俩的道歉都不超过一天。
继顾景昀道歉之后,沈易卓也发来微信。
【沈易卓】:对不起。
顾景昀为什么道歉,她心里至少还有一点谱,可沈易卓究竟为什么道歉,真的让她丈二摸不着头脑?
仔细思索了片刻,她只能隐约猜沈易卓跟公司谈判得不顺利。
但这本来就是她的事情,成与不成都不是沈易卓的错,他完全没有必要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撑着脑袋,她给沈易卓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始终无人接听。
她不知道手机一直在沈易卓的手上,他看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硬生生地忍住了想要接听电话的念头。
他怕自己听完电话后,就不想出国比赛了。
见电话打不通,钟笙嘀咕了片刻,给沈易卓发了微信。
【钟笙】:傻不傻啊你?
【钟笙】:公司肯定需要利益,更何况我也不觉得这是坏事,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都是自己的选择而已,公司又没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做决定。
【钟笙】:不要自责,快点回来带我去吃好吃的。
她手指翻飞,完全不需要看手机键盘,那打字速度让顾景昀叹为观止。
他啧了一声,伸腿踹了踹她的床脚:“我刚刚在跟你道歉呢,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她急着给沈易卓发消息,漫不经心地回答。
鼓足勇气道歉还被敷衍,顾景昀不高兴了,他蹙起眉头:“在跟谁发消息呢?”
“沈易卓。”
话音刚落,顾景昀的脑袋就飞快地凑了过来。
他像只大狗一样蹭到钟笙的肩膀,飞快地扫了两眼,见满屏都是钟笙的道歉,没有沈易卓那厮趁机踩他抹黑他后又满意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钟笙嘶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权啊?”
“我怀疑他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难道当事人就没有知情权了?”
被他张口胡说和不要脸的本事惊到,她忍不住开口:“你别抹黑人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要好好开导他一下。”
不管怎么说,她都比对方年长些许,她也忘不了当初那个刺头少年被她老爹压着脑袋喊姐的模样。
虽然现在他好像比她成熟不少……
但在钟笙的心中,她依然有着做姐姐的义务。
可遭到不平等对待的顾景昀相当震惊:“同样是道歉,你这人怎么双标?”
他长手长脚地坐在座位上,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一腔柔情喂了狗,他的道歉价比千金,钟笙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情绪上一觉得委屈,刚刚还好好坐着的椅子就好像变得小了不少。
他的腿也伸不开,屁股还硌得慌。
有些事情越注意就越清晰,他猫不是狗不是地站起身,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在一察觉钟笙情绪上有问题后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是馆里的吹风机不好用,还是休息室的椅子不够软?
他一把抢过钟笙的手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联系一下上下文,他就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大差不差,而后重新将手机抛还给钟笙:“他那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像个老妈子一样?”
老妈子这个词刺及了她身为少女那颗敏感的神经。
就在她想跳起来反驳顾景昀的时候,她老爹给她打了通电话。
在她叛逆时期表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学摄影后,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得略微紧张了一些。
纠正一下,不是略微。
什么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那都是不存在的,两个人每次见面都会拌嘴,到最后基本上发展成沈易卓成为两人之间的传话筒。
就冲这一点,她就无比怀念沈易卓的存在。
嘤嘤嘤。
瞪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她一直纠结接还是不接。
直到声音停止,她才舒了一口气。
看来老天已经帮她做了决定——这样的念头出现还没有一秒,钟父的电话继续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无奈地撇了撇嘴,钟笙按下接听键,顺带将手机话筒拿远了一些。
事实证明,她这个做法无比明智,因为她老爹的声音大到她明明没有开免提,可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