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前这两人一脸“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槐树精急得不行。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二十年多前,就是在这个院子里,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快死的女人哭得可伤心了,那时我还只是个没开智的槐树,刚好那男人一滴眼泪落到地上,渗进土里,被我的树根吸收了,没想到我通过他的眼泪看到了他的一生,受其影响竟然直接生出了灵智。”
姜昧与沈清砚对视,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若它所言非虚,只怕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凡人吧。
“那个男人是谁?可还在世?”
“他死了,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此后我看着他郁郁寡欢,染上重病,不治而亡。他死后,这个院子荒废了许久。”树精语气有些低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结果前几年屋子里那个女人住了进来,我又见到了他,他经常来这处院子,坐在树下和那女人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树精提到“那个女人”时,语气里夹带着一丝嫉妒与不甘。
“你说的那个男人和女人不会是苏有钱和赵明月?”沈清砚不确定的开口,怎么说呢,这个发展着实是有点狗血了。
“所以就是你受眼泪影响不仅生出灵智,还喜欢上了那个男人,然后遇到了那个男人的转世,也就是苏有钱,可是你只是棵树,所以你就蚕食赵明月的魂魄,企图化形?”
姜昧一锤手心,满脸恍然大悟,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对了方向,“这就是为什么赵明月离苏府越近身体就越不好的原因吧?”
树精不说话了,一脸羞答答的,虽然面容看不清,但周围那个甜蜜冒泡泡的氛围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
看得二人一阵无语,现在是在说你喜欢他的事情吗?好吧,就算是,重点难道不是你害人的事吗?
怪不得害个人几年都不成功,果然靠捷径修炼要不得,百年生智……生的是个智障吧?
“你可知你的邪念不仅害了赵明月,还害了苏有钱?”
树精懵懵懂懂抬起头,脑袋一歪,看起来十分无辜。
姜昧叹了一口气,“苏有钱上囚雪山为赵明月求药,差点冻死,现在醒不过来,你可满意了?”
“啊?我……我没想过要害他的……”树精抽抽搭搭拉着姜昧的裙摆,“大人,您救救他吧!”
姜昧看向沈清砚,沈清砚摇摇头,“难。”
本是肉体凡胎,要是正常冻伤用些灵药尚可医救,偏那囚雪山的雪不同寻常,是为困重明神鸟而设,连神鸟都受其压制,更何况一个凡人呢?
苏有钱被异雪异寒伤了心脉损了肉身,本是将死之人,如今设法吊着他一条命,没有什么稀世罕见修补肉身的灵丹妙药好不了。
姜昧心中有了大概,她一向秉着“能救则救,救不了也没办法”的原则,既然医修都说救不了,她一个只会使剑的也无可奈何。
“苏有钱情况异常,我们救不了他,但可以尽量保住他的命,以后也会帮他多留意一下修补肉身的宝物。”
不过现在是两回事,苏有钱她救不了,难道赵明月也救不了?
“而你……”姜昧话音一转,“念在你害人未遂的份儿上,给你一条生路,现在让赵明月恢复正常,我便饶你不死。”
树精没有得到她的肯定答复,还有些不高兴,不过再不甘心也反抗不了,只得极不情愿地把这些年蚕食赵明月的魂魄缓缓吐出,白烟似的一缕一缕飘进屋内,而它自己也渐渐从一个能看出人形的绿影变成一个小小的绿色光团。
而姜昧在它做完这些后单手结印,往槐树的树干上一拍,一个火焰印记出现在上面,随后渐渐隐去。
“我在你的本体上留了一缕神识,若你再敢动邪念,哪怕我在千里之外也能感应到,到时候直接一把火让你魂飞魄散。”
绿光团吓得整个都暗淡了些许,没有赵明月的魂魄,它现在连话都说不了。
沈清砚见它有些低沉,开口点化它,“百年生智乃是难得的机遇,好好修炼,化形是迟早的事。至于男女之事,你只是心智不成熟,受了那滴眼泪的影响,待你修成正果,自会遇到你的正缘。”
……
终于弄清楚槐树精的事,还救了赵明月的命,本是值得高兴的,可二人出了赵明月的小院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砚率先开口,“关于那个苏公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姜昧接嘴。
“不巧,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