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替琴千千觉得不值，直到出了方家的大门，大黑还嗷嗷叫个不停。

“这点钱不算什么，师母留下的东西才重要。”

琴千千摸了摸大黑的脑瓜子安抚它。

音乐盒保住了，未来又多一份保障。

走了小区门口，看见方达生哼着小曲迎面走来。

“咦，这不是千千吗，怎么穿高中时候的旧衣服啊？”

“谁家的狗……哦，你假装高中生，兼职替人溜狗，赚多少钱一个小时？”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琴千千也不应他。

这时后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推了方达生一把，害他差点摔一个大跟斗。

转身一看，是小区里有名的傻子，名字里有个智字，大家都叫他小智。

他十八岁了，但认知力跟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家里人也不管他，让他整天在外面乱跑。

“世界末日来咯——起雾了起雾了——大家一起变丧尸……哈哈——好玩……”

“项链是个宝贝，里面可以装东西……”

小智围着方达生和琴千千边跳边叫。

方达生正生气，挥手让他滚。

“老子没钱，别往我身上凑！”

小智边躲边笑，也不走远。

方达生吼了两嗓子，转过身笑着问琴千千，“怎么不吃了饭再走？”

琴千千每次到访都会给生活费，方达生这会儿心里美滋滋的，以为又有零花钱了。

“钱都给邱二英了，你找她要去。”

琴千千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跟他兜圈子。

“给了多少？”

琴千千凑近一点，低声道，“十万块，一次性买断我和方家的关系。”

“十万？”

方达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买断和方家的关系，那就不奇怪了。

“三个人都在家呢，过了这么久，说不定钱已经分完了。”

方达生兜在口袋里的手抖了一下，“那啥，叔先走了啊。”

跑得比兔子还快。

琴千千看他急哄哄的样子，嗤笑一声。

这十万块够方家闹的。

万一到了方达生手里，用不了半天就没了。

方达生走了，她没有离开，而是来到小智跟前。

“小智，这里有糖，跟姐姐说说世界末日的事情怎么样？”

她把手伸进背包，从空间里拿了一袋大熊国的巧克力出来。

小智看到巧克力高兴得不得了。

“昨天晚上，一个大哥哥和一个大姐姐在大树底下聊天，说世界末日要来了，所有人都会变成丧尸，嗷嗷——”

他做了一个鬼脸，抓起一颗酒心巧克力放进嘴里。

“哥哥还让大姐姐去拿一条项链，是魔法项链哦，里面可以装宝贝的。”

琴千千又拿了几根棒棒糖出来。

“小智认得说话的哥哥姐姐吗？”

小智把棒棒糖放进口袋里，“大哥哥小智不认得，但是小智认得大姐姐。”

“是谁？”

小智眼巴巴地看着琴千千。

琴千千明白了，别看这家伙脑子只有五六岁，坏本事学了七八成。

只好又摸了一包奶糖出来。

“就是住在九栋的引娣姐。”

小智一把抓过奶糖，头也不回地跑了。

方引娣？

难怪她今天的表现那么奇怪。

原来有人告诉她末日的事情，还让她想办法拿走钥匙项链。

那个跟她说话的男人是谁？

琴千千牵起大黑，向小区外面走去。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千千，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电话也打不通。”

“我昨晚上去找方引娣，她说你好久没有回去了，也不在学校宿舍，你到底去哪了？”

陆希舟。

他昨天晚上找过方引娣？

她马上回了一条信息，“你找方引娣干嘛？”

“就是想问问你去哪了。”

他说谎！

昨晚小智看见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

他知道空间钥匙的秘密？

琴千千不能直接质问他，否则秘密就守不住了，只能继续假装不知道。

从码头回来之后，她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