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孤不信你,杀你才是最好的结局。”南阳不是说废话,三两步冲到他的面前。
天问追来,南阳正在用擦着枪,见到她后蓦地问了一句:“这枪是你的吗?”
天问摇首。
南阳旋即将枪给扔了,擦擦手的血迹,淡然地起身,道:“走,回去吧。”
“他们死了……”天问差点道舌头,大魏死了这么多将军,压根就难以收拾局面。
南阳淡漠:“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走回原地,扶桑依旧等着。她没有选择参与,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默默地等着。
这一刻,南阳的心蓦地又高高抬起,扶桑见她归来,轻叹了口气,“回去再说。”
“阿娘,他们都死了,十几个人,我想回去、杀了襄王。”南阳不肯走,今日机会这么好,杀了襄王会省去诸多麻烦。
扶桑不同意,“你很累了,襄王身侧高手若云,朕身边有天问,他也会有其他人。”
她拉着南阳往回走,触碰到才发现南阳的手在发抖。
扶桑有些慌了,不觉握住她的双手,“听话,该回去了。”
“阿娘,我累了。”南阳也累。
扶桑睨她一眼,“上马,回去。”
说完又说了一句:“你我共骑。”
南阳的双眸亮了起来,扶桑先上马,她立即翻上马,坐在后面。
如此,她明目张胆地抱住扶桑,脑袋搭在扶桑的肩膀上,“阿娘,我睡会儿,到了你再叫我。”
扶桑轻轻应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红颜扭头看了一眼腻在一起的二人,呆了呆,转身朝前跳去。
红颜引路,半个时辰后抵达入口,火光重重,照亮了半边天。
扶桑勒住缰绳,吩咐近卫:“山内有刺客,你们迅速去搭救襄王与世子。”
话音落地,其他官员都咽了口气,尤其是襄王一党。
扶桑也不再停留,骑马前往浮光殿。
回到殿内才发现红昭不在,南阳先解释:“我让她留在京城了。”
扶桑也不再言语,吩咐人去浮光殿取衣裳,先令南阳去沐浴。
南阳磨磨蹭蹭了会儿,眼里闪烁,“阿娘,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好。”扶桑直接拒绝。
南阳轻轻哼了一声,心里不满,“一起洗,很快的。”
“朕不赶时间,你看你,衣衫褴褛不说,浑身都是血。”扶桑语气淡漠,目光却很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白净的脸蛋都是灰尘,衣裳也颇了口子,是被刀划开的。
再稍微进些,就会割破肌肤。
扶桑看得心惊,心口发慌,面上却无波澜,继而将南阳推进浴室。
南阳继续提要求:“阿娘,你留下陪我睡,我害怕。”
“你说害怕,鬼都不信。”扶桑毫不留情的泼冷水,南阳反而伸手抱住她,“不管、不管。”
“罢了,怕你了,朕留下。”扶桑鼻尖涌着刺鼻的血腥味,冲入脑袋,几乎晕眩。
她没有嫌弃,有些心疼。
南阳高高兴兴地进浴室清洗。
顾椋闻声而来,捧着换洗的衣裳走到陛下面前,“陛下。”
“放下吧。”扶桑依靠着迎枕,浑身疲惫,眼下乌青厚重。
顾椋将衣裳放在几上,悄悄说道:“今夜是小殿下挟持着世子进山,听闻两方动手了,殿下差点弑父。”
“她本就是轻易能掌控的孩子。”扶桑轻笑,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
白皙的肌肤上染着一滴血,犹如曼陀罗花,开得尤为艳丽。
血迹已凝固,轻易擦不掉,这并非是南阳的血。
扶桑情绪好了很多,同顾椋夸道:“她很勇敢,也和好。”
顾椋也认同:“殿下对您真心的,知晓您未归来,就以为您被襄王挟持,压着世子一道去救您。”
“朕知晓,徐家的事情如何了?”扶桑并未忘记赵寰。当年她劝过赵寰,可惜赵寰不听,这些年来更是主动不与她来往。
她能帮的很少,总不能压着徐礼只喜欢她一人。
男人,不可靠。
“徐礼在家未曾出门,将那名妾压发卖了,怕是害怕赵侍郎会找他,还让人去京城打探消息,似乎后悔了。”
“后悔?”扶桑唇畔泛起冷笑,“人死了,后悔有什么用处呢?”
顾椋不敢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