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渊汉子的兄弟。
那渊汉子对自家夫郎千百般的好,这熊熊该也是不差吧。可是家里哥儿才被退了亲,乡里乡亲传得难听,也不知道他心里头咋想。
冯秋花想着,目光落在了给郑宏做衣裳的布料子上。
深灰色的格子棉布,不挑人岁数,穿着都好看;棉布又吸汗,正适合大热天。
她瞧着,郑宏衣裳还多,凑合凑合也能过一季,这料子……要么就给熊熊那汉子吧,也算是谢过他给家里送糕饼。
郑芷在灶堂做饭,还不知道他阿娘的心思,只瞅着锅里的青椒发呆,猪油滚热,滋滋啦啦的声音响,他一分心,没看住锅子,“哎呀”一声,赶紧使铲子去捞青椒。
炒过了,锅底焦黑焦黑的糊在一起,抠都抠不下来。
郑芷“哎”叹口气,赶紧拿起瓢,自水缸里舀起半瓢子水,“扑啦”一下全倒进了油锅里。
冷水盖上热油,铁锅子冒起白烟来,郑芷狠狠盖住锅盖子,自己给自己打气:“没事儿,再做一锅就是了。”
午时都过了二刻了,郑芷才端着午饭敲了冯秋花房间的门。
冯秋花知道郑芷做饭不行,回回都早早进灶堂,霹雳乓啷弄小一个时辰,才做出个勉强能吃的。
即便如此,她心里头仍暖和。他家的小哥儿,知道疼人,长大了。
郑芷将炕上桌拉近些,将菜盘子放到桌面上。
冯秋花问:“今儿个吃啥呢?”
郑芷难为情的挠脸:“虎、虎皮青椒。”
冯秋花瞧着那黑乎乎的青椒笑出声来:“你做啥阿娘都爱吃,我家芷哥儿真能干。”
*
林白梧一连着几日都没怎么理渊啸,不止因为打屁股的事儿,还有打完屁股后头的事儿。
林白梧下不了炕,足足躺了两日。到后头阿爹都以为他病了,蒸了鸡蛋羹,端到炕上给他吃。
林白梧又羞又恼,瞅着渊啸就来气。本来事情还多呢,冯婶子病在家,郑叔又得镇子做工,郑芷一个小哥儿定是忙活不过来,他本想过去帮忙的,但奈何咋也起不来,可耽误事儿。
正想着,门“嘎吱”一声打开,渊啸自外头走进来。经历过这么多回,渊啸已经很会处理“事后”。
他到炕边,伸手摸了摸林白梧的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见不烫了,俯低身压了过来。
林白梧本来还迷糊,就感觉一道黑影罩过来,被渊啸亲在了额头上,他的唇温温凉凉,带着山风的清新,林白梧不自觉脸红,伸手抵在他胸口,不给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