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子夫的情景,那时候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眼睛里面没有杀气,没有锐气,只有沉静。那时候,她冒冒失失地撞见了他与刘陵的乱来,他还记得刘陵拿着泛着冷光的刀直逼她的脖子,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平静,只那一眼,便让他想要救她。后来,他又亲眼看着她抱着弟弟四处求公主府里面的人,那样绝望的眼神跟初见时的平静形成对比,他便知道,她有软肋,只有有软肋的人,才会更加坚定的死守住一样东西。而卫子夫便是如此……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撑得住,只要有卫青在,她都不会做出越矩之事。这是刘彻一直坚信的。子夫苦笑了一下,这人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弱点而已。“今日这一架,我算是打赢了,既然陛下没有什么吩咐了,那便饶张汤一命吧,我先退下了……”青年帝王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今夜的月色甚好,子夫不知不觉之中便走到了御花园之中。春天来了,这御花园之中的海棠花倒是都开了,她蹲下来,想要摘一朵海棠花回去,却不曾想,耳畔里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男女之间的激烈声。“你说说,丽嫔会不会准了你我在一起?”女人娇嗔着。“不允许也在一起了,只要宝贝儿你好好的为她做事儿,将来你我还不是荣华富贵享不尽?”“那你会不会娶我?”“那是当然了,你什么时候要我娶你,我便什么时候弄死我家里的那个婆娘……”男人轻笑着。树丛后面的卫子夫听见这番话则是起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然而脚下却不知何时已经踩了一根枯枝。“咯吱”一声。这漆黑的夜的寂静便被打破。“是谁?”她赶忙站起身开始跑,身后也紧跟着急促的脚步声。她来到这个皇宫之中也有两年了,可是平日里面素来就没有什么在御花园里面赏花的闲情逸致,竟是一直跑到了一个湖边,前面是湖,后面则是穿着一袭黑衣的男子。黑夜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脸,那个与他在一起的女人似乎并没有跟上来。可是,她已经看到了他手上泛着寒光的刀子。她一个愣神的功夫,那人似乎是使了很大的力气一般直接向她扑了过来。她来不及闪躲,便已经做好了生生挨上一刀的准备。却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迎面似乎是有一阵带着酒气的风吹了过来,下一秒,自己已经被人拉到了一旁,电光火石的功夫,她只见得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手上执着一柄短萧,竟是将那黑衣男人打的节节败退。夜,漆黑。月色如水。那黑衣男人似乎是知晓今日是没法灭口了,趁着穿白裳的青年不备,直接在空中洒了一波白色的不知名的粉末。再紧接着,在子夫和白裳青年咳嗽的时候,慌忙逃走了。“子夫今日谢先生相救……”白色的粉末消散,她上前拂了拂身子。那白裳青年回过头,约莫二十岁的样子,和子夫年龄相差无几,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不羁的气息。是的,这个词,她没有用错,就是不羁。“卫夫人多礼了,不必谢臣,臣子救帝王妻本就是分内之事。”他手上的短萧晃了晃,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敢问先生是?”子夫眯了眯眼睛,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寻常,大晚上的敢独闯后宫,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了。“天下第一聪明人。”他笑。东方朔……子夫心下已经了然了,除了东方朔,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了。“今日之事,是朔救了夫人,不过是分内之事,若是夫人念着东方朔的好,只盼着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陛下便好。”他恭恭敬敬地对子夫鞠了一躬,倒是不曾有昔日听人说的那般狂傲。这世上哪里有恩将仇报的道理?子夫淡淡一笑,算是允了他。 第一次见到子夫的情景,那时候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眼睛里面没有杀气,没有锐气,只有沉静。那时候,她冒冒失失地撞见了他与刘陵的乱来,他还记得刘陵拿着泛着冷光的刀直逼她的脖子,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平静,只那一眼,便让他想要救她。后来,他又亲眼看着她抱着弟弟四处求公主府里面的人,那样绝望的眼神跟初见时的平静形成对比,他便知道,她有软肋,只有有软肋的人,才会更加坚定的死守住一样东西。而卫子夫便是如此……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撑得住,只要有卫青在,她都不会做出越矩之事。这是刘彻一直坚信的。子夫苦笑了一下,这人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弱点而已。“今日这一架,我算是打赢了,既然陛下没有什么吩咐了,那便饶张汤一命吧,我先退下了……”青年帝王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今夜的月色甚好,子夫不知不觉之中便走到了御花园之中。春天来了,这御花园之中的海棠花倒是都开了,她蹲下来,想要摘一朵海棠花回去,却不曾想,耳畔里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男女之间的激烈声。“你说说,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