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想的太入神,整个小脸都皱巴巴地,按理来说大反派会走上团灭之路,无非是有过极其悲惨的经历,心理扭曲异于常人。可现在的问题是,关戾才多大,可能本命年都没过,论起来还是个孩子,年少的悲惨遭受却有可能扎根心底,但这不是被自己套路回山庄了么?苏禧捏着自己手指头,心中不住盘算着,这说起来,关戾的心性并未成熟,如今行事作风只怕还是有些暗黑。就如先前这刀削伤口一事,苏禧默默叹了口气,随即等到人都退下时,她还是忍不住追问起来。见她难得生气,关戾心中咯噔着,生怕她不愿意收留自己了,哪里还敢藏着掖着,自是磕磕绊绊解释起来。苏禧越听眉眼越掩饰不住的震惊,在他不安地低下头后,诧异的道:“所以,你是觉得脚上的烧伤疤痕太丑,所以想割掉那处皮肉,等它重新生长?”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苏禧咽了咽口水,气得跺脚,“这样愚蠢的办法,是谁告诉你的?”简直就是居心叵测,以前自己看过什么烈女故事,说是哪里的妇人因正在洗脚,被贼人偷窥见,便拿起刀削掉双足,此事传扬出去引得众人称赞。我呸!苏禧只觉得太过迂腐,作为新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一向信奉的是女子也顶半边天,当然使出总有因,那种社会环境下总是苛待女子的。可关戾,你是个男的呀,你这么主动剐皮是为那般啊?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那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一个大男子还怕身上有疤?”关戾不敢抬头,嘴唇蠕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扭捏模样看得苏禧心急如焚,总害怕这哥们现在就开始心理扭曲,便忍不住上前,双手抬起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关戾躲闪不了,只能如实交代,“属下,属下怕吓到大小姐。”“什么?”苏禧愕然挑眉,这叫什么原因,感情罪魁祸首是……是我?等到绯玉带回来轮椅时,就受到大小姐好整以暇地目光,总之颇为复杂。“绯玉,你跟我来,”苏禧点名后,不忘扭过头嘱咐关戾,“我会推迟两天回府,你最近就先习惯一下轮椅,等回庄之后再慢慢养伤。”关戾垂首遵命,再抬头时,眼前已无大小姐身影。花园亭子里,苏禧倚栏而坐,姿态很是大佬,就是身形尚小,显得有些滑稽。她意味深长的看着绯玉,见其还是面色疑惑,便道:“从实交代,你为何要跟关戾说治伤疤之事?”这个狐狸精,绯玉恶狠狠地磨牙,在心中又一次给关戾盖了戳。“大小姐,这下人也是门面,大小姐您出行爱带着那关戾,治好了疤痕也体面些不是?”绯玉一板一眼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吗,苏禧挠了挠手心,神思开始游离。这么说来,绯玉也没有错,可关戾说到底也是个受害者,她眼神一眨,怀疑的苗头对准了自己,随即又猛然摇头,不,我根本没错。要真要掰扯个所以然,一定是两人之间的沟通理解有问题。关戾毕竟心智尚不全,浅显的理解就变得扭曲了去,好好的‘治好伤疤保持体面’,就被他理解为‘大小姐恐惧伤疤,最好剐了去’。想通了这一点,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叫个什么事呐,自己以前学得是经济,又不是心理学,烦死啦!“大小姐?”绯玉见大小姐瞬间愁容满面,小声问候后,见她还没有回神,似是想事情很入神的模样,便斟酌着不知要不要开口。倒是有人影匆匆赶到亭外,抱拳请示状。绯玉转身走去,问道:“什么事?”“有客上门求见,此为拜帖。”那守门弟子恭敬地上手中物,绯玉接过之后打开一瞧,忍不住眼神一冷,甚至都不用问来的是主还是仆了,毕竟帖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落笔是江素玉三字。她眼神直勾勾看着时间那处,冷笑着道:“真是有意思,人和拜帖同时到,这就是城主府的家教?”说完,便抬脚进了亭子里,唤大小姐回神后,将帖子和来客之事表明。“不见!”苏禧嗤之以鼻,先前城中通报火灾之事,就足以让她瞧不起那城主,尸位素餐官官相护者,有什么脸面大言不惭!“是。”绯玉领命,向那弟子传话了去,顺道将帖子给他,“拿回
去,就说大小姐还在修养,此事是我做主拒了的。”那弟子行礼后,折身离开。绯玉见他远去这才收回眼神,却见大小姐又懒洋洋起来,胳膊脑袋搭在栏杆上,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睡脸上,显得恬静而美好。她面带笑意,静静立在一旁守着,老爷交代过,大小姐只需快乐长大就是,其他的风雨一概不必经受。府门外。望着那弟子冷面回拒,甚至将帖子退回,江素玉忍不住神色尴尬起来,她觉得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便看了眼身旁寒香。寒香点头,将手中食盒奉上,笑盈盈的道:“小哥,我家姑娘是真心挂念苏小姐,这些点心上次得了苏小姐夸赞,姑娘便又亲自做了一份送来。”“苏小姐既然在养伤,我们主仆确实不便打扰,还请小哥通融,将这份心意送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