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时芫醒来神情恍惚,只觉腰酸背疼,她揉了揉肩膀,侍女蓝湘走了进来,见状快步上前替秦时芫揉肩:“公主可是不舒服?”秦时芫道没事,随后便开始发呆。她想起了昨夜的一个梦,梦里是两个男人,看不清容颜,只大概记得对话,说什么合作,帮忙找妹妹之类的。秦时芫想了半个早上还是没想起那两人的样貌,只得就此作罢,日头渐出,宫人上来禀报:“殿下,今日冬宴,太子殿下让您莫要去晚了。”秦时芫这才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这个冬宴是贵妃娘娘举办的,明面上说是让京中贵女进宫赏雪,实则算是为众皇子挑选皇妃。她记得女主也进宫了,就是这次女主被心悦太子的贵女设计崴脚,在大雪里坐了两个时辰,高烧昏迷,醒来后便是重生女主。此刻的女主还是一个满眼太子殿下的小傻白甜,并非重生后那个表面温婉端庄,实则宅斗手段惊人的“扭轱辘女主”。秦时芫今日的衣服较平时更端庄,却也更厚重,赪霞绣金襦裙,脖颈处手腕处各有一圈软软的白色绒毛,腰间系祥云花纹衿带,即使衣服厚重,也挡不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发髻上也别一只兔毛发簪,侍女拿了金红羽缎披风系上,系带上垂下两个金色铃铛,似乎是装饰用的,并无声响。蓝湘走了进来,将用锦缎毛绒布套裹着的紫金汤婆子递到秦时芫手中,“公主穿这身衣服真好看,连几月前院子里开的芙蓉花都逊色。”被夸了秦时芫下意识就要说谢谢,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古代。屋外雪厚厚一层积在路旁,青石板上倒是被宫人扫得干干净净。寒风吹过来,带着刺骨的冷气,秦时芫缩了缩脖子,将手里的汤婆子抱紧了些。宴会在御花园的十里长亭举办,秦时芫的位置在太子下首,最上方皇帝的位置还空着。秦时芫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秦绥,难道是还没来?秦皖给她剥了个橘子,道:“怎么苦着张脸,今日可是赏雪宴,开心些,莫要被人抓去什么把柄。”“我就是在想五皇兄怎么没来”,秦时芫接过橘子,掰了两瓣橘子送入嘴里,疑了一声,“橘子不是这个季节的水果吧?”另一侧坐着的男子笑了一声:“皇妹真是傻了,这橘子是不久前浔南知府敬献给父皇的,说是天光显灵,浔南万千橘树竟在初雪之日争相结果,真可谓是千年难得一见。”男子是皇帝四子,秦书延,也算个知心幽默风趣的知心哥哥,不过都是表面,任凭平日里对秦时芫这个妹妹满面笑容,关怀备至,背地里的算计可一分都没少,原主身份败裂虽是男主一手所为,但也少不了这几个哥哥的推波助澜。秦时芫完全不想理会他,惹得五皇子秦书延疑惑不止,这个妹妹除了太子,平日与他最是亲近,今日这姿态怎么像是他得罪了她一般。秦皖也诧异了一瞬,不过妹妹能离秦书延远一点他是乐见其成的。“你找他做什么,他的身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若是不开心了宴会结束将他从冷宫提回你的宫殿便是,不过行事要低调,休要落下口舌。”啊这……带回宫做什么,欺负吗?看来原主兄妹两没少做这种事,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秦时芫再次清晰的认识到任务的艰巨。嘴里的橘子顿时不香了,她瘪瘪嘴放下橘子,打算去找找秦绥,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还未站起便听到太监高喊:“皇上驾到!”众人出列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一句“平身”中众人落座,走不了秦时芫只得继续百无聊赖的吃东西。然后就被了,皇帝宠溺的看向秦时芫:“谁惹朕的芫芫生气了,朕替你出气。”“没”,秦时芫赶紧摇头,“怎么会有人惹我呢,我可是有父皇撑腰啊。”皇帝被说得笑眯眯的,朝秦时芫招了招手:“芫芫到父皇这来,这边暖和。”秦时芫还未有动作,一旁的筱妃却咬碎了牙,忍不住率先开口:“陛下,这恐不合规矩。”“咔嗒!”酒杯放在白玉桌上叩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玉器敲击声悦耳动听,但在场的人心都提了起来,筱妃早已伏跪在一旁。皇帝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许久才出声:“筱妃是
觉得朕说的话不合规矩?”“臣妾,臣妾不敢”,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是臣妾失言。”筱妃的女儿九公主也忙跪下替母亲求情,不想触碰皇帝逆鳞,皇帝竟想将母子两一起处置,还是贵妃拦了下来。她嗔怪的提醒道:“陛下,江家女儿在这里呢。”皇帝这才压下脾气,但筱妃还是被降了妃级。经此一遭,低下的人都战战兢兢。“芫芫,过来。”秦时芫坐到了皇帝旁边的位子。贵妃一边温柔小意的给皇帝舔酒,调侃道:“小十今日衣着软糯可爱,像只迷路的小兔子,臣妾看着都喜爱得紧,怪不得陛下宠小十。”皇帝眉眼弯起,眼角有浅浅的皱纹,似乎陷入了回忆,“芫芫似她母亲。”“是啊,姐姐当初可是我们京城第一美人。”皇帝闻言眉毛极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