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家性命起誓,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凤春山嗤之以鼻,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第一天认识你?在你眼里,整个策梦捆在一起,也没有师兄一根头发重要。”
宁宁道:“你真是麻烦。”想了一想,笑吟吟道,“我发誓,若我伤害凤欢兜一分一毫,阿倾必定父首枭悬,母躯分裂,江山陆沉,家国沦亡,众叛亲离,永失所爱。”
凤春山挑了一挑眉,笑道:“你也太狠了。”
宁宁话锋一转,道:“山山,我俩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别乐。你那小情人一看就心地善良,知书达礼,若是你真想追回她,不如脚踏实地做点好事,重新打动她。”
凤春山问道:“做什么好事?”
宁宁瞪大了眼睛,道:“山山,你居然问我?我看着像是会做好事的人么?”
凤春山迟疑了一下,道:“但你的思路不错。霜儿娇而不骄,外柔内刚,一旦决意,很难更改,除非……”
宁宁顺着凤春山的视线望向摇篮,摆了摆手,道:“孩子不算。”
凤春山道:“可是我待霜留很好。”
宁宁恨铁不成钢,道:“山山,你笨不笨?你待孩子好,她难道待孩子不好?你分明是强取豪夺,拆散了她娘俩,要多可恶有多可恶。别说打动她的芳心,雪上加霜还差不多。”
凤春山抿了一抿唇,道:“但……”
宁宁道:“别但是了。你现下该做的,应该是她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当然,端看你愿不愿意了。”
凤春山察觉她的言下之意,道:“你直说。”
宁宁道:“我那小宠物提过,他不止一个表妹。”
令氏株连九族,牵连者不计其数。十五岁以上男丁腰斩弃市,女眷赐自缢;十五岁以下男丁流放,女眷充营。其中就有令莲华的母族范氏。
凤春山对令氏亲族了若指掌,略一颦蹙,道:“你就这么想去教坊?”
宁宁用力颔首,道:“我去见识,你去捞人,一举两得啊。”
凤春山沉默不语。
看出她的动摇,宁宁再接再厉,道:“山山,你好好考虑。反正你杀人如麻,恶名远播,软的若是不行,强抢几个教坊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秘密把她们救出来,再和你的小情人说一声,故作假惺惺的慈悲之相,一举扭转你的混账本色。她心内必定感动万分,说不定立刻原谅了你,投怀送抱,岂不美哉?”
凤春山道:“你兜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要让我陪你去教坊?”
宁宁粲然一笑。
***
秋日向西慢慢挪去。红墙碧瓦,有官府招牌。教坊门首彩画欢门,设红绿杈子,绯绿帘幕,贴金红纱栀子灯,可隐约望见厅院廊庑,花木森茂。
门前有女子招揽迎客,本是笑意袭人,忽然闻得一声问语,清冽如雪水,冷入肺腑——
“就是这里?”
迎人女子怔了一怔,瞠目结舌,一时失言。
眼前蓦然出现的二人,一高一矮,一个冰神风骨,宛如姑射山仙人;一个容颜稚气,满脸烂漫天真。
很美好的画面,但绝不该出现在教坊面前。
宁宁道:“你跟着我走,准没错。”
她说罢便抬步往里走,迎人女子连忙拦住,道:“唉唉唉,你你你不能进!”
宁宁回首,眼巴巴地望着凤春山,道:“山山,她不让我逛。”
迎人女子道:“你们是何人?这里可是官家之地,容不得撒野!”
宁宁道:“官家之地是什么意思,很厉害么?”
凤春山道:“这些官妓乐户,名载册籍,子孙相承。除非国灭,否则世世代代都是娼家。”
宁宁道:“原来是这样。罪人以族,官人以世,这种袭承之制倒有点像池台。”
凤春山道:“策梦没有帝王,也没有奴制,你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地方。”
迎人女子见她们一问一答,说得有模有样,倒也被唬住了,须臾后才道:“你们懂了就好!滚滚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话音未落,倏然倒地。
凤春山缓缓收回手,道:“真吵。”
宁宁踢了一踢迎人女子的鞋底,奇道:“咦,她没死?”
凤春山道:“霜儿不喜欢我杀人。”
宁宁道:“山山,你去找你要找的人,我去找我的乐子,可别跟过来啊。”
凤春山一声轻嗤,宁宁已然进入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