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抛,那金铃儿轰轰一声,变作一尊古钟,金光映射,照的石室如同白昼。
风铃儿喝道:“破!”
那金铃儿叮叮响动,万千金光聚在一起。金光聚拢之处,无数五色怪蛇被卷入当中,盘成一条巨龙,呼号翻滚,直扑泰山府君而去。
泰山府君狂号不止,周身散出千百团黑雾,那黑雾在半途中又聚成一朵黑云,黑云破空声不止,汹汹而来。
轰——
金光与黑云急速相撞,时而金光笼住黑云,时而黑云团起金光,二者相持不过一瞬,霎时间一声巨响,石室剧烈颤抖几下,咔嚓一下,簌簌落下一阵石子土块。
这下相撞,竟将石室震得裂开。
黑云金光缓缓散去,泰山府君岿然不动,风铃儿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她在泰山府君周边无法运转灵力,便如常人一般,哪里受得住这一击。
老乞丐道:“不要驭物,物自驭己。”
风铃儿连咳数声,道:“什么?”
老乞丐道:“你现在无法运转灵力,让魂器自己对付泰山府君。”
风铃儿一时不解,奇道:“老前辈,我没明白。”
老乞丐道:“你与魂器没有全然心意相通,限制了魂器的威力,让魂器自行做主。”
风铃儿抬起头来,道:“铃铛铃铛,我好痛,你去打那个妖邪。”
金铃儿不住乱响,金光稍减。
风铃儿有气无力道:“什么?你不愿意?为什么?”
金铃儿仍是乱响。
老乞丐叹道:
“唉,我全然告诉你吧,泰山府君不是一般的邪祟,他是重结内丹,再造气血,逆天而行,要想将他斩草除根,必须有魂器献祭自身。”
风铃儿惊道:
“那我的金铃儿岂不是就要毁去?”她本来全身剧痛,一听这话,一下子坐起身来。
老乞丐道:
“不错,你必须不再与魂器心意相通,由它自行献祭,否则就是压住了泰山府君,也不能全然杀死,遗害无穷。”
风铃儿愣了一愣,道:“不要......”
便在此时,张大川忽然放声大笑,如入魔道,手腕上鲜血涔涔滴下,落在血经之上。血经被人血渍的鲜红,红光大盛。
老乞丐喝道:
“张大川马上就要血祭成功,你再迟疑,我们这些人,就都要死在这密室里了!”
风铃儿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当然不愿死在这里,但要毁掉魂器,却也是如何都不肯。
眼光扫过,公孙却正凝视自己,脸色沉重,吴振声,黄奇,对自己忠心耿耿,死生跟随,这些人,也要死在这里了。
眼光再扫过李慕,他正注视着自己,脸上竟无惧色,似是有些关心。
就在此时,泰山府君纵身扑下,身后跟随着万千黑气,自身也掩在黑雾之中,石室内灯光齐暗,霎时间只觉妖气扑面。
老乞丐大喝一声:
“风铃儿!你忘了重振极乐教的大业了吗?你忘了梅州风家的声威了吗?你今日一死,梅州风家再无后了!”
风铃儿精神一震,眼泪滚滚落下,大呼一声:
“我乃梅州风家传人,岂会死在这里!”
双手抛出,喝道:
“铃铛铃铛,你愿意为了梅州风家而死吗?”
那金铃儿忽而旋转不止,轰轰作响,声音如钟,石室之内,回声不绝,狂风怒号,金光暴涨,上古文字,流转其上,金龙盘旋,凤凰翱翔,麒麟踏步,朱雀呈祥,灵力倾泻,玄音齐鸣,乱石狂飞,金光到处,烛火齐灭,怪蛇哀嚎,石室崩裂,地动天摇。
一片金光之中,张大川流干最后一滴血,双目塌陷下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抓起血经残卷,嘎嘎怪笑:
“府君,府君......”
只喊了两声,一道金光扫过,张大川化成了一片灰烬,三张血经残卷轻轻落在了地上。
金光内起初还有黑气,四处冲撞,渐渐黑气不再,众人只听得一声哀嚎,似鬼夜哭,似魂号啕,阴惨可怖,森森如泣,哀嚎过后,再无声音了。
风铃儿怔怔的看着一片金光,一滴眼泪缓缓划过,轻声道:
“铃铛铃铛,我听到了,你说你不愿为了风家而死,但你愿意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