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剑锋离古尘后颈仅有三寸之遥,再进半步即可一招毙命,但杨剑痴却怔怔地愣在原地,神情沮丧,斗志低沉,手中之剑仿佛瘫软了下了。
反观古尘,一层碧绿色的甲胄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身体,护住关键要害。铠甲虚幻如无物,无形似幻觉,可杨剑痴就是刺不进去,连防都破不了,还谈何生死赌斗。
“居然是魂技,这军户不简单。”看客们窃窃私语,投向古尘的目光少了许多轻视,多了几分敬畏。
远古先皇收天下之兵,统一管理世间所有魂技,论功排辈,分发给有功之臣。
古尘累十年之勋,方才换了这门末尾的黄阶魂技。虽品级低下,但对付杨剑痴此类民间魂尊还是绰绰有余。
“服了没有。”古尘昂首转身,魂力凝结而成的铠甲熠熠生辉,在初日的映照下犹如碧玉一般,再定睛一看,其间又似有火焰流动,故得名曰碧火魔蝎甲。
杨剑痴垂头道:“没想到兄台竟有魂技傍身,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古尘得意道:“我看你仅而立之年,就能自行悟出一套进退有度的剑法,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走了弯路,修行之道,招式手法终是取巧的外力,任你挖空心思钻研,最后也不敌魂技天成。何况魂技亦称奇技,又不敌功法正宗远矣。”
杨剑痴叹息道:“兄台所言极是,魂技功法之玄妙我又何尝不知,奈何家道中落,出身寒微,连残卷魂技都无缘一见,哪敢奢望高阶功法。”
“边军之中谁人不出身寒微!大丈夫顶天立地,何苦为出身自卑。昔日之魔剑,今日之龙驹,皆是由贱至贵,由弱至强。”古尘突然大声喝道,惊得众人一颤,他语言虽然爽利,却遮不住眼底的那份自伤之情。
古尘接着沉声宽慰道:“你何不与我一起追随侯烈将军,在疆场上厮杀改命,拼得个封妻荫子,让儿孙后代安逸享福,不用同我们一样受累。”
杨剑痴笑了笑,心中凄苦无限,又摇了摇头,谢绝道:“兄台的好意心领了。可惜我祖上有训:‘宁务农事,死不投军。’”
豪情壮语就此堵住,古尘登时无言,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一片冰凉,不知说些什么收场。
那胖子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过来拉住古尘衣袖,套近乎道:“壮士好本领,不用为杨剑痴这头犟驴费心,他散漫惯了,投军后反倒是个累赘。”
“我也姓杨,绰号杨胖子,在龙腾堡城南开了几家杨氏铁铺。好一些将官都在我这儿打过兵器。正好我和剑痴也要运送深海玄铁回堡,不如我们结伴而行,路上遇了盗贼也好有个照应。”
古尘本想抽身离去,但听到杨氏铁铺四字后,立马换了脸色,拉住杨胖子的手,亲切道:“原来是杨老板,久仰久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下古尘,侯烈将军的天字亲卫。军中一直流传你的事迹,我对您仰慕不已啊,只恨无人引荐,今日见面,果然风采依旧、气度非凡。”
杨胖子拱手应道:“壮士谬赞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往的破事哪有什么风采,论气度非凡,还得是你的那位公子伙伴。”希羽紧跟杨胖子身后,问道:“杨胖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杨胖子露出一个神秘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因为古壮士一人牵了两匹骏马,这儿就你俩穿了军装。我还知道你是大都人士,被家族长辈送到军中镀金,因为军中没有你这样漂亮的人物。”
“你只猜对了一半。”希瓦心想,口中却不多言。
古尘轻拍杨剑痴的肩膀,道:“杨兄,今天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胜负乃常事,用不着灰心丧气,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你会悟出堪比魂技的大成剑法,到时候可别藏私,还盼着你倾囊教授呢。”
又对杨胖子说道:“这位杨兄杨老板,我一直想打几件趁手的兵器,可惜没有高人指点,怕白白浪费了钱财,不知你能否给点建议。”
杨胖子心领神会,道:“有啊,怎能没有?你走运了,正巧我昨天才进了一批深海玄铁,那可是顶级的锻材,用来打兵器再好不过,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一定包你满意。”
“此地人多眼杂,恐有不便,杨兄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官道上我们再慢慢讨论。”古尘环顾四周,自知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那儿没几个人,全是些打杂的苦役,不用准备,随时都能出发。”杨胖子伸手一指,不远处有几个奴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