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狡诈着称的北寻兼居然能跪地大哭。即时他内心不相信这是北寻兼真心实意的道歉与忏悔,可此时被架上台面的他根本无法再说重话去反驳北寻兼,反倒是觉得更加恶心,一阵抖腿,想把北寻兼踢到一旁去。这北寻兼死死的抱紧善和的裤腿,再用些力,怕是要把善和的裤子给揪下来。
“俺可不信你这套假仁假义,酒爷咱们这就剁了他!”王厄继续火上浇油。他下意识的摸摸腰袋,腰间却没有带刀。他抬头望了望坐在角落里的郑观天,大声道:“郑将军,麻烦借刀给俺一用!”
郑观天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
在场的除了捂嘴偷笑的庞震,其余人都因他们的争执而面色凝重。杜芸小声问道:“庞掌柜,我们行商最怕的就是不诚信之人,王少帅说的有些道理,这疯老头不适合与我们一起合作吧?您怎么看?”
庞震继续捂着嘴,把头歪凑到杜芸的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他们请北寻兼,要的肯定是去打胜仗的价值,这也是咱们想要的。其余的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随他们闹吧。”
他刚把脑袋歪回来,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凑过去,说道:“出钱是咱们金贾的事,码人办事是源贵与根民的事。”
杜芸微微点头,回应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要结果,至于怎么做就看他们了?”庞震不语,只是微笑点点头,重新坐正了身体。
“哐!”正当大家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铸铁敲击地面的闷沉之声打断全部杂乱,众人的目光齐聚到古木先生的身上。而郑观天恰好在此时箭步闪身就提刀来到了北寻兼的身边,用着声音不大却极具压迫感的口吻说道:“松开。”
北寻兼非常识相的立马松开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善和依旧不满的盯着他,而北寻兼不去回应,带着有些可怜的眼神,看向了古木先生。
“酒爷,这是我在会前刚刚做的决定,来不及与你们商量。”古木先生开口道,他的语速很慢,但给人一种极其稳当、舒适的感觉,一点也不会觉得枯燥烦腻,“今天诸位能聚于此商议大事,也是百人同商团在之前共同的决议。民授权于我们,就更必须步步谨慎。北寻兼加入我们同商会,在我们丰州的源贵、金贾和根民之内,大家都已经形成了共识,他能否参与到我们即将商谋的大事之中,就是今天第一个议题。”
魏柯道:“往日同商,商的是发展,商的是方向。今日同商,性命攸关,商的是生存。在下同意古木先生的意见。”
“这位还不曾见过,先生可否做个介绍?”庞震问道。
古木先生刚想说话,忽然用手捂住嘴巴,干咳了几声,善和看到他的手在从嘴巴上拿走的时候,手指在拳心不断的摩擦。
“我来介绍吧,在座诸位之前都认识,没有见过面的应该只有这四位了。”徐凌忠接过话头,“魏柯将军,曾跟随老根军统帅王拓,后作为老根军眼线,加入尚离,直至今日担任固湾城城守。”
“难怪现在大家这么稳当的就拿下了固湾城了。”庞震笑道。
“固湾城的状态还不能叫拿下,只能说是心照不宣。”魏柯答道,“廖城尉那边始终没有明确的表态。但请诸位放心,固湾城的全部边军,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只要我们没有特别高调的行为,短时间内将固湾城作为丰州的大本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还是要早点进到晋安城为妙……”王厄低声说一半,戛然而止。而听到他说话的北寻兼脸色闪过一丝不悦。
徐凌忠继续介绍:“第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禹氏族长,禹治师傅。”徐凌忠的语气中充满敬意,“禹氏家族牵头修建了洇龙大运河北段部分,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伟大工程。”
禹治瘦小的身躯从座位上站起来连鞠三躬,摇摇头苦笑道,“只是可惜至今未能打通彻底的通渠,不然南北贯通,商团的贸易能更进一步。”
“禹师傅的大功绩,恐怕还有帮尚离澜桐修造像吧?”王厄冷冰冰的说道,“俺们可盼着你们早些把运河通渠,现在可忙的顾不上了啊?”
“厄子,禹师傅协助修尚离造像塔事出有因,这不在今日讨论话题的范围之内。”古木先生说道。
善和非常清楚,王厄对这条运河通渠的渴望。运河一旦打通,哪怕只是通到丰州,也能够对东州的贸易有些许的帮助,他们实在是穷怕了。
“王厄,王少帅。”庞震煞有其事的向禹治补充介绍道,“老根军统帅王拓之子,代表东州根民在此。”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