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收腿,向着刀儿的远端连续翻身侧旋。因为重心放的太低,又翻的着急,直到离开刀儿手中的长柄马刀的斩击范围之后,他也摔倒在地上。可不到一个弹指,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再次与刀儿保持距离相互对峙。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最好和伏羊山北寻兼那伙人不要有什么关系,否则,我会一并找你复仇!”
“那可就巧了,北寻兼是我阿爹!”
这刀儿说话的声音尖利,又好似刻意压住了嗓子说话,怎么听都怎么别扭。他的这一句话,更是激起了禧虎内心全部的怒火。本以为刀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固湾城的武者,却没想到他与北寻兼的关系如此紧密。他甚至感觉狂野血脉潜藏的力量已经涌上他的臂膀,为了不露出狂兽的形态,还必须收劲控制。他又一次发起了全力的进攻,向刀儿冲去。
刀儿丝毫不怵,挥动马刀,以完全放弃防御的大开大合之势迎击禧虎的第三个回合。
其实在此之前,禧虎除了在坨岗徒手打死一只野兔和一只恶虎以外,他没有直接杀死过任何生命,更别说是杀人了。对北寻兼、朱方明的仇恨已经让他忘却了这些,此时此刻,他只想手刃仇人,为善水师叔报仇。
就在两人的兵刃即将接触到对方身体之时,一股极强的气流从他们中间穿讨,直接阻断了他们接触,在两声极强的金属碰撞声音之后,又发出了两声敲击的闷响。这闷响声音极其连贯,若不仔细,甚至以为只是一个声音。
紧接着禧虎和刀儿各自向着两个方向弹去,后背着地,重重的摔倒。那两声问响,是两把厚重的刀背,分别敲击在了他们胸口处,将他们强行分开来。
禧虎的肋骨被敲击的如同烈火灼烧,奇痛无比,恰好是他与大壮比试时候被击打中的位置,他甚至怀疑某段肋骨都已经断裂。他极其勉强的想从地上撑起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右手的刀刃影响了撑地时手腕的活动,只好拨动机关收起刀刃。待他直起身体之后,才看到两丈多开外的地上,刀儿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半卧在地上。
在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人。他身着深蓝色的单薄棉服,并不像是这个初春季节的衣服。棉服外,用全副武装的黑色轻皮甲覆盖,束腿、束腰、束臂绑的紧紧,给人有种干练轻盈的第一印象。他的年纪似乎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有着一头少见的短发。在下巴处留了一小束短短的胡须,须头被修剪的异常尖锐。眉骨高突、深深的眼窝中,双眼如同镶嵌在褶皱的眼睑之下,透着麦芒般尖利的眼神。整个面庞上透露出来的都是一股尖锐的气息,或者说是杀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这个人后腰带上插着的两柄厚重砍刀,刀格处尤其特殊,是一只猛虎模样的神兽,张开了巨口,刀刃即从巨口中伸出。口中的利齿紧紧的贴在刀刃上,不仅用于装饰更用于固定刀柄、刀格与刀刃。
刚才便是他,从场地外急速的穿插而过,用双刀分别格挡了禧虎和刀儿的兵器,又翻转刀背,在两人的胸口间重重敲击。他已极其精准的手法,让刀背击打在肋骨的正上方,这是痛感极强的位置,并且避开了两人的心口与肋间的缝隙,这样才不至于有内脏的损伤。
“校场可以用最激列的方式比试,但一切以取得对方性命为目标的搏斗,不应发生在这个关键时间。”他的声音冷峻,说话时连眼睛都没有抬起看刀儿和禧虎,“这件事情,你们最好不要让古木先生知道。”
“郑....郑观天啊......”朱方明忽然变的惊慌起来,赶紧扔掉手中的木刀,单膝跪地向此人拜道,“拜见郑将军!少爷年轻,不懂事呐,比试的动作有点大,请您见谅!”
郑观天丝毫没有理会朱方明的拜礼,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便向人群外走去。
此时,校场噪乱的人群早已将这里围成了一圈,人们很自觉的为郑观天让开了一条道路。有两个人恰好闻乱声赶来,正是善和与裴勇。他们与郑观天擦肩而过,并未多言。直奔倒在地上的禧虎而去。
禧兑已经在搀扶禧虎起身,他惊诧于禧虎一对铁护臂的机关精巧,又关心他被郑观天击中胸口的那一击。
“没事吧?打哪儿了?”裴勇扶住禧虎的腋下,将他撑起。
“缓......缓一....一会就好....”禧虎的声音很难辨别到底是激动还是震击导致的,连发声都暂时不便连贯。他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对面正在搀扶的朱方明和刀儿,“就是......就....是......他们.....害死的.....害死的善水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