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木军!把其他几个扎了!太碍眼了!”
尚离澜桐用旁人不宜察觉的幅度再次颔首向桐木军统领示意。圈内的四名囚工也同样听见了太子的命令,不约而同的调转方向,惊恐的向圈中央退去。桐木军不顾围圈的阵型,在四个囚工那一侧,猛的冲出十多名士兵,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发起了刺击。四名囚工几乎无处躲闪,弹指间,便成为了四具死尸。
桐木军击杀四人后,迅速向后退去,恢复了原先的圈形。
太子鼓着掌,再次站了起来:“二位壮士加油!本王已经为你们清除了全部障碍。谁能得到奖赏,就看谁更勇武了。哈哈哈!”说着,他一把拉过刚才许诺赐给胜者的侍女,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从她肤若凝脂的下巴上划过。放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啊,本王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是本王许诺过的,就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快打!”
崔老七仿佛从这承诺中得到无尽力量似的,咆哮一声,踏着满地的尸体,就向刘八爷冲去。他抡起柴斧从上劈下,刘八爷知道格挡不住,避开锋芒,脚下已转出去两个身位,反手就用锤头击向崔老七。
崔老七的柴斧劈空,砸在其他囚工尸体上,血花四溅,依已然来不及格开刘八爷的锤头。他只得挥起左手,一拳打向刘八爷持锤的手。
毕竟崔老七比刘八爷年轻,体格上也更加强壮。这一拳恰好打在了刘八爷的肘关节上。一阵钻心的酸麻让刘八爷的手指失去对铁锤的控制,脱手滑出。崔老七趁势扬斧横劈,逼的刘八爷只得后仰下腰,柴斧贴着他的面门划过。
地面早已被鲜血润的湿滑无比,刘八爷躲过了这一斧头,却脚底打滑,扑腾了两下都没能站位。崔老七又是转身一斧砍来,刘八爷见无处闪躲,下意识的用手臂护住头部。
只一个弹指,筋骨肉寸断之声划过,跟着就是刘八爷的大声惨叫。可他毕竟功夫在身,强忍断臂的痛楚,掷出了右手的铁锤,正中崔老七的左眼。
崔老七面颊上血流如注。飞锤力道不大,并未伤得他的颅骨,但锤头上的尖刺刚好扎瞎了他的左眼。气愤与疼痛同时间让崔老七咆哮连连,柴斧也从手中脱落,他挥动双拳发了疯似的在身边胡乱击打,就连地上的尸堆都被他掀翻。
慌乱间他用仅余的右眼瞄见了在地上挣扎的刘八爷,他一个飞扑压倒刘八爷的身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另一支手如同巨锤在刘八爷的脸上反复击打。
十多拳后,刘八爷早已面目全非,也不知是被崔老七掐住了脖子窒息而死,还是被这乱拳打死,已然没了气息。
崔老七见刘八爷断气,这才放松下来,环顾了一下,已不见其他活着的囚工,刚想起身猛的呕了一口血吐在地上。
太子在铜像的塔楼上轻轻摇着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桐王小声问道:“殿下,此番一战,这位壮士已经止戈不武了,是否可以定他为胜者?”
“瞎了眼就不厉害了吧,哎。”太子继续摇头,对崔老七被砸瞎了眼还耿耿于怀,惋惜不已。突然又面露喜色,“不过今天的比武大赛打的还是够精彩的,赏……”
他的赏字还未落音,只见尸堆抖动,一个血红色的人从中爬了出来,蜷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这圈内居然还有第二个幸存者。
原来,禧虎被摔落到尸堆下面后,上面的尸体被越叠越多,压的他根本就起不来身体。但凡此时他身上还能感受到那么一点狂野血脉之力,都足以让他掀翻这整个比武圈,甚至连围圈的三百名桐木军,也未必能够轻易制服他。可现在的他,已有一年没有感受到这狂躁力量的存在了。他只能听由尸堆压在身上。
可崔老七受伤后暴走乱打,踢散了尸堆。禧虎也这才得以顶开身上压着的尸体,才从里面爬了出来。若刘八爷和崔老七再多打一会,说不定他已经在尸堆中憋死了。
崔老七本以为已经稳拿胜利,却没成想这禧虎躲在了尸堆之中。他强忍左眼的剧痛,嘶吼着奔向禧虎。
禧虎跪在地上,连气息都没有喘顺,根本无法对猛兽一般的崔老七做出反应,一把就被他用双手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这崔老七的块头有禧虎的一个半那么大,禧虎被提着脖子后,双脚连地面都够不着。被压迫到几乎窒息、全身无力以及对即将死亡的恐惧迅速蔓延在禧虎的全身。
如果此刻放弃,就真的死了,禧虎暗忖着。他睁开双眼只能看到崔老七满是血污极度扭曲的面孔,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自己,左眼还汩汩流着鲜血。禧虎收紧腰腹,崩足了全身余力举起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