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继续启程。又行了半个时辰,官道迎面走来一支大约有两百多人的队伍。带队的和小五他们相同的装扮。一看便是从圩城向萧城来的队伍。
双方边卒相互寒暄,对方带队的边士还询问小五为何今天只带了这么少的人。小五并未多做解释,与他们也就匆匆告别了。
禧虎看着这支队伍,大部分都是行路的旅人,几乎没有见到带货的商客。他想到赵家能在庐州一带把生意做得如此火热,真的也得感谢这波山匪。南兴城东行的路段本来就多山多丘,萧城与圩城这段被山匪一截断,货物的流通只能倚仗赵家在南兴城北面大新寨那条路了,自然就少了很多竞争对手。
告别了逆行的队伍后,他们又继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禧虎在路边看到几株被掏出个树洞的老树。树皮和树洞上还有些暗褐色的印记。这些想必就是小五所说的镶过人头的树干了。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紧紧跟随着众人的脚步,想要快些离开。虽然哪些干涸的血迹暂时没让他的狂野血脉之力失控,但他并不能保证在此处久留之后的结果。
忽然,一支利箭飞过,精准的刺穿了那个瘦高的矛手的喉咙。紧跟着林中继续发出“嗖嗖”的两声空气啸叫,又两名弓手中箭倒下。其他人立即呼喊着相互提醒,散到了路边各自找块石头或者树干做掩体,同时四顾寻找偷袭人的方位。
善水双手护住禧虎,两人钻到路边的一处隐蔽的树丛中。禧虎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到极其惊愕,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被这飞溅的鲜血吸引注意力,可又有些忍不住向三个死者方向看去。那三箭非比寻常,连边卒铁盔下的护喉都一并扎穿。几个时辰前还谈笑风云的士兵,顷刻就逝去性命成了尸体。
“东北角有三个弓手!”
“东南方向两个,有一个在树上!”
边军确实训练有素,四至五人成一组,分成了两组协同攻防。矛手持盾相互并排,在弓手前组成了盾墙。弓手立即向来袭方向放箭反击。
树林中尽是箭羽划破空气的啸叫,双方持续放箭对攻。但也就数个回合,边军再次损失一名弓手与两名矛手。偷袭者那边也有两到三声利箭扎入肉体的声音。
紧跟着,二十来个手持各式各样兵刃的山匪从林中隐蔽处冲出来。他们并没有统一的甲胄,但每个人都佩戴者用动物毛皮缝制的面具。面具上绘着凶恶的鬼脸,有些还贴着五颜六色的羽毛装饰。喊杀阵阵,惊的林中飞鸟四起,二十余人的队伍竟有一种铺天盖地大军来袭的压迫感。
“列阵!盾墙上前!”小五大吼着。此时的持盾的矛手也仅剩两三人而已,弓手已来不及再次射击,从地上拾起同伴的盾加入到阵型之中。两组人合二为一,才勉强形成“盾墙”,把剩余的最后两名弓手、善水和禧虎护在身后。
山匪们并没有直接发起攻击。他们围绕着盾墙向两边散去,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小五的阵型只能再分出两名持盾矛手防守后方,整个阵型随着敌人移动,不断的慢慢旋转。
双方相持不到十个弹指间,盾墙侧翼方向的山匪发起了攻击。边卒们侧身应敌,立即将矛头对准他们袭来的方向。
但这山匪的进攻极有策略,这三个人只是佯攻,刚要进入长矛攻击的范围就立即退去。而另一侧又有数名山匪袭来。小五不得不带动阵型反复的移动。几次下来还未开打,边卒们的体能已被逐渐消磨。
一名手持双刀、个头不高却体型强壮的山匪,他猛将手中兵刃相互撞击,发出“锵!”一声。山匪就像得到命令一般,一拥而上。
小五怒吼着,与边卒举矛迎击。顷刻间,矛刃刺破血肉、长刀砍翻滕盾、兵刃撞击……乱战声四起。善水顾不上护着禧虎,拾起地上掉落的长矛,毫不犹豫扎向山匪。长矛在他手中仿佛出洞蟒蛇,灵巧迅猛,突突两三下已经刺穿了两个山匪的胸膛。
再看边军这边,藤盾可防箭羽,却经不起山匪各式各样的刀斧的砍击。盾墙阵型早已被山匪冲散,盾牌碎片散落一地。小五和几个边卒各自为战,想用长矛和山匪间拉开距离。可怎奈山匪人数是边军的两倍有余,边军一人要同时迎击数把刀枪。
山匪的进攻也极有策略,一人正面牵制矛手,另一人用钩镰或长刀袭击矛手的下盘。又有三名边卒因腿脚被砍伤后,上身防御露出破绽被山匪击杀,其中一人直接被砍去了头颅,另外的两人则更惨烈,布锦甲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胸前的部分已经断裂,从胸口到下腹被切出两三道大口子,内脏与鲜血流了一地,却尚未断气,只剩苦苦等死。